陈孚大摇大摆进来，双手都拎了吃的。 他走到桌前准备把之前的饭菜都扔进垃圾桶，看见宋舟的眼神又收了手。 冷掉的饭菜一样一样收起来装好，新买来的烧烤和炒粉再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好。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向宋舟，“过来，你不饿吗？” 宋舟走过去端详他脸上的伤，颧骨和嘴角肿得最厉害，整张脸不是青就是紫，就连鼻梁上也有一块青。 想到他可能从来没这么受过伤，宋舟的心顿时软下来。 “不是说有一颗牙齿松了吗？这些能吃？” “一点点，不碍事。” 陈孚扯着嘴角笑了笑，痛得龇牙咧嘴。 宋舟见他这副狼狈样，忍不住笑了，拿起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 陈孚伸手来抢手机，宋舟不让，“你上次还给我录视频了。” 陈孚见她愿意跟自己说笑了，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松弛下来，手往上抬朝她脑袋后面摸去。 宋舟脑袋一歪，避开了他的手。 “我摸一下。” 陈孚不满地“啧”一声，探身摸住宋舟的脑袋，肿起来挺大一块，他有些内疚：“疼吗？” 声音低沉，语气温柔，宋舟心中一涩，不自觉有些委屈：“你说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 “你上午也说不是故意的。” 大概是因为陈孚跟她抬杠抬习惯了，宋舟脱口就拿上午的事情堵他的嘴。 陈孚收回手，抿紧嘴唇不说话，脸色变得严肃。 宋舟见他这样，知道他不高兴了，低头拿起一根羊肉串递过去，故作轻松晃了两下脑袋：“还好啦，一点点痛而已，吃一顿烤肉就好了。” 陈孚接过羊肉串深深看她一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张嘴咬一块羊肉，嘴角疼得直咧。 宋舟见了，又好笑又心疼，趁机劝他：“下次别打架了，要是不小心把满口牙打掉了，这一桌子吃的你就只能看着我吃了。” “是他先动的手。” 陈孚捂着嘴慢慢咀嚼，听了这话很不满，气又上来了。 “嗯，那他为什么动手？”宋舟轻轻反问。 陈孚不说话了，泄愤似的又咬一块肉，忍着疼慢慢咀嚼。 宋舟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跟着低头吃东西。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两个人慢慢吃东西的声音。 宋舟吃着炒粉偷偷打量陈孚，虽然脸上五彩斑斓没法看，但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仍然是让她心动的模样。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宋舟总有些恍惚，好像做梦一般。 陈孚吃完一根羊肉串，把签子丢进垃圾桶，突然开口道：“你今天说的什么炮友关系我不同意。” 他差不多也弄明白了，宋舟大概是觉得他们在一起不能长久，所以不如就不在一起。虽然异地确实是个问题，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又没出国，有什么难的。 他人生第一次为女人打架进了医院，可不是为了只跟对方做一个星期炮友。 他必须做她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好，那就做男女朋友，正经恋爱关系。” 宋舟一口答应。 陈孚愣住了，他本来都做好了跟宋舟打辩论的准备，宋舟却突然举了白旗，这让他满腔腹稿无处发挥。 “我是说认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陈孚的语气暗含了一点心虚，他想起下午他说在一起之后宋舟根本还没说话他就吻上去了，如果当时等一等，宋舟可能未必会接受他，毕竟纪清都说了“我要是她，下辈子也不会给你机会。” “我也是认真的。” 虽然分别多年，虽然曾经他们也并没有过深的相处，但宋舟仍然相信陈孚不是个会玩弄感情的人。 从今天听她提议做炮友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他不是为了打发寂寞玩玩而已。 大概还是有些喜欢她，有多少，宋舟不想去猜了，至于拿她来疗分手的伤这种可能，此时此刻她更不愿意去想。 年少时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说要认真跟她谈恋爱，她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心跳说不愿意，哪怕明知道前路渺茫，哪怕可能只有一个星期。 等到某一天老到只剩下回忆，至少还有这段时光可以温暖她。 陈孚盯着宋舟看了好一会。 一直到把宋舟盯得低了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