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反应快过一切思考。 陈孚的吻比上次更激烈,仿佛一只深山老林里冲出来的饿狼。 宋舟几乎没有抵抗就投了降。 她已经等了太久,她根本假装不了不喜欢、不想要。 ……自有主张,明明白白宣告:她喜欢得要命,想要得要命,让她死在这场性/爱里她也甘之如饴。 她低声呼唤:“陈孚……” 语声喑哑,带着哭泣。 她好想说好想说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孚尝到她唇舌有酒精的味道,苦涩的,闻到她身上药膏的味道,辛辣的,这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浪潮一波紧接一波,翩翩小舟渐渐失去支点,却又像被定位了锚点,任凭狂浪滔天疾风肆虐,这一叶小舟总是在锚点处倾覆、癫狂。 所有牵绊都交托给锚点,舟在风雨中沉浮、飘荡。 终章那一刻,美妙冲破头顶,她仰头靠在墙上,意识在白光中往下落,她看见了窗外的粉色夕阳,浪漫到让人想哭。 她大概永生都忘不了这一刻。 陈孚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一直到喘匀呼吸方抬头。 宋舟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去,双眸湿润晶莹,楚楚动人心。他的意志还未建立就再一次坍塌,没有丝毫犹豫,他再一次强势地吻了下去。 …… 宋舟躺在床上试图找回自己的意识,想要弄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疲倦让她连眼皮都只能抬起一半。 男人沉重滚烫的身体整个压在她身上,粗重的呼吸将她耳后氲得潮湿炙热,她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 陈孚歪了歪身体,将重心移开,手却将身下的人搂得更紧了。 唇在她耳后脖颈肩膀流连往返,呓语般道:“再抱一下。” “我好热。” 陈孚捉住她的唇,又缠着吻了一会才放开。 宋舟得了空隙,立刻坐起来,被子掀开又盖上,脸红到脖子。她还无法直视自己和陈孚赤/裸/裸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陈孚平躺着抚摸她光滑的后背,十分享受地看她脸红耳赤。 他突然坐起来抱住她,“我们一起去洗。” 宋舟吓得立刻推开他,一骨碌翻身下床,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裹住身体,瘸腿兔子般颠颠地进了浴室。 陈孚笑出了声,他怎么早没发现这个女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陈孚仰头躺回床上,心情美得像躺在阳光明媚鲜花盛开微风吹拂的大草原上,整个人轻盈自在,通体舒畅。 他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捞起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和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里是他下午在和田一场小型玉石拍卖会上竞拍下来的羊脂玉镯。 玉镯通体纯净,白而不腻,温润柔和,他第一眼看见它就想起宋舟,觉得它就应该戴在宋舟的手上。 手机有安新彦的未接来电,他下午拍完玉镯急着来找宋舟算账,忘记跟安新彦说一声了。 电话回过去,安新彦很快就接了。 “你去哪了?” “我回酒店了,我和宋舟在一起,晚饭我自己解决。” “你说什么?” “哦,你还不知道,那我就正式告知你一声,宋舟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在一起,晚上我会跟她一起吃饭,我的行程不用你管了。” 安新彦沉默好一阵,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混蛋!” 安新彦挂了电话,宋舟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孚伸手拿过来,点了接听。 “她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安新彦沉默了,陈孚又道:“我再提醒你一句,宋舟现在是我女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随意进出她的房间,工作以外也不要随意联系她,因为我会担心她的安全。” 电话挂断,陈孚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俩这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管不着,但这之后,他绝不能容许宋舟身边有这样一个虎视眈眈暧昧不清的男人存在。 他把玉镯拿出来在手心里搓弄,眼睛望着浴室雾蒙蒙的玻璃门,期待着宋舟推开门走出来的那一刻,但等了许久,宋舟也不见出来,浴室里也没有动静。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从床上跳下,跑到浴室门口敲门。 “宋舟!” 宋舟正光着身体蹲在淋浴间里出神。手上的纱布淋湿了,血迹渗出来,血水在一下一下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