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蓬松的自然卷,面貌改变尚且如此明晰:“两年,很多事儿都会变的。” “你听我说,两年太长了,你很容易会有这种……” 她向孟流星走近,甚至想要捂住他的嘴巴。 别再说了,流星。 “两年是730天,换成小时就是17520小时,换成秒听上去就更严重啦!可为什么必须要换算?” 她向他走,他也向她毫不退让地又近一步,在肖莎面前孟流星竖起两根手指:“1,2” 每数一个数便落下一个手指,最终攥成拳头。 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抓住她的,熨平肖莎微微打弯的手掌,在她平放的手心前摊开了自己的拳头。 暖烘烘的一根刺。 肖莎低下头,手心中央静默地躺着她丢失的耳夹,其光熠熠,流波如潮。 “两年就是两年,用不着说成一万多个小时,它听起来确实很短很短。我还年轻,还有许许多多个两年,可我知道,我在这两年里得到的东西千金也难换。不要为我惋惜,连我自己都不后悔,”他说:“因为这儿有你。” 肖莎不敢去看孟流星柔情的脸庞。 他是爱她的。 也正如他所说的,他还年轻,他爱的也太年轻了。 她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煎熬,手则被孟流星紧紧攥着,能感到他手掌因紧张而升温,不符天气地发热。 莫名其妙地眼泪掉下来。肖莎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的脸,使劲儿地眨着眼睛,想把眼泪都眨干。 他说你不必这么快给我答案,你考虑个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只要你是考虑清楚,想得明白—— 楼下有声音穿透水泥地直抵耳蜗。 肖莎飞转过身:“什么声音?” * 循着声音,整容科前人满为患。 挤进人群中能看到稀稀拉拉几个穿着制服的大夫和护士嘴里不断说:“冷静!这位患者家属请你冷静!” 文英奇不断地安抚着发疯的患者家属:“你得冷静咱们才能解决问题啊……” 人群中央,夏邻学居然也在。 面前有两三个人置若罔闻,体型健硕,噼里啪啦地扔东西。 从整容科的打印机到订书器,甚至签字笔也不放过。 打头阵的男人身材较矮小,但从站位来看很明显能够看出他才是指挥者。 手指指了一圈:“你们还是人吗?我女儿还那么小,你们就给她做鼻子?” 大夫无可奈何道:“您女儿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她今年都23了,成年人可以自己做决定……” 主刀大夫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台打印器擦着他的脖颈撞碎在后墙。 保安正在往整容科赶,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文英奇哪见过这阵仗,经历了平生第一次医闹,吓得两眼泪汪汪的。 瞅见对面的肖莎,用口型叫了声:“姐,怎么办?” 本以为那些闹事儿的患者家属看不见她的口型,可没想到有个保镖体格的闹事者恰巧往她脸上瞅了一眼。 顺着文英奇目光,看到了挤进围观者内圈的肖莎,她的背抵着墙根,位置很不起眼。 孟流星在她身后,脸色僵着,眼睁睁看着肖莎近在咫尺,可不知为什么不能靠近。 “好哇,都他妈一伙的!” 小个子的打头人被彻底激怒,还不待人反应,人已冲过来一脚踹在科室墙根处高2米的铁皮置物架前。 架子上摆放的基本医疗物品霎那间似断掉的珍珠项链般滚落在地,围观者做鸟兽散前架子已岌岌可危地倾倒。 肖莎被挤在墙根处,躲无可躲。 如同一面盾牌,发出击打时才会发出的闷声,肖莎闭紧眼睛挡住头顶,听到了响动身上却浑然不痛。 再睁开眼,科室里喧杂吵闹,保安终于赶到,驾走了情绪激动嘴里仍然污言秽语的患者家属。 夏邻学挡在她身前,仿佛是一个未完成拥抱。 她看到他挺直的脊梁像被一瞬间砸弯,佝偻着露出担忧的神情:“有没有砸到你?” 当他的手抚上她脸颊时,肖莎才发觉夏邻学的手在颤抖。 他看到架子压下来了那一刻,本能地去挡,但由于隔得太远,他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你不是被砸傻了吧?” 夏邻学开玩笑般笑了,可他的唇齿都在打着颤,仿佛强撑般要听到她说一句话。 他要的不多,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