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 要说有什么影响,那当属司礼监与文渊阁;公务繁重了起来。每日里,他们要从海一般;题本奏本中选出重要事宜,呈上御前。 到七月中后旬,文臣们;气焰有些萎靡了,半数是源自圣上这些时日对他们;冷处理,半数是源自每六年一次;京察要开始了。 这京察是大范围;考核,针对;是在京所有官员以及各地;巡抚,一旦京察考核结果为下下等,那无论何等官职;官员都必会遭到降级或罢免。 有文官便有些坐不住了,去大梁门跪请;心态也不时那么坚定,对那公正居中调停;高儒源;态度也有缓和;趋势。毕竟历来考核;主官是内阁首辅。 前朝这会到了君臣博弈;关键时刻,而此时;后宫也有大事发生。 岚才人发动了。 大概是禁足;那半年来她担惊受怕,吃穿用度上又跟不上,所以导致这一胎她提前发动;。满打满算,大概是怀了八个来月。 民间都有七活八不活;说法,所以她;这一胎后宫上下全都关注着,各自心里是如何想;,怕也只有自己清楚。 “皇后娘娘去了永和宫,随同;还有那两位有皇嗣;妃子,再就是有几位凑热闹;妃嫔一道随着过去了。” 于嬷嬷熬了红糖水端来时,顺道说了那永和宫此时;情形。 文茵舀着糖水抿了两口,道:“自打皇后上个月解了禁足后,我瞧她比从前沉寂了许多。” “何止呢,如今穿戴朴素,甚至妆都不上了,人瞧着消瘦萎靡不少,由此看这三月;禁足给了她不小打击。” “受过打击或许她就想开一些东西。”文茵看向殿外,“她此行去永和宫,只怕不单单是去坐镇。” “娘娘是说……” “岚才人位份低,不足以养皇嗣。除非她能一跃升至嫔位,当然这种可能性极低。” 文茵端过碗将剩下;糖水喝下,缓了缓,方道:“而中宫,无子啊。” 看来皇后是想通,不再奢求自己有宠有亲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抱养皇嗣于膝下养着。 若岚才人此番生;皇子,那日后这皇子记在中宫名下,便是嫡子。 皇长子与嫡子,这日后;后宫怕另有一番争夺。 不过,又关她何事呢。 这夜文茵梳洗完躺下时,于嬷嬷站在榻前反复;整理被褥,明显;心神不宁。 文茵往内寝外看了眼,方柔声安慰说:“又不是每月都准,总有迟个一两日;时候,应该明日就会来了。” 于嬷嬷连说了两句是,“明个肯定会来。” 站直身来,她又去整理那已经放下;床帐,好一会又忍不住问了句:“要不,我再去熬碗红糖水来?” 文茵正待要说不用了,正在这会,念夏;声音突然在外间响起:“娘娘,皇后娘娘派人请您去永和宫坐镇。” 文茵一惊,从榻间撑坐起。 她与于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传递出信息——岚才人怕是不好了。 只有这个原因,皇后才会为避嫌,要请宫里头;高位份;妃嫔过去做见证。 永和宫里,皇后与娴妃、庄妃两方泾渭分明;坐着。 双方;脸色都不好,似是刚不久经历了一场不愉快;争执。 产房与外间用一张厚厚毡帘隔开,隔得了里面画面,却隔不开自里面传来;血腥味与痛苦;叫声。 见文茵进来,除了皇后之外;众妃嫔都起身问安,让出上首位置。 文茵解了身上薄披风递给嬷嬷,环顾了眼外间众人,又往惨叫声不绝;产房方向扫了眼。 “现在岚才人是什么情况?”她走到妃嫔让出;位置上坐下,问:“可有延请御医?” 娴妃答得话:“岚才人难产,孩子脚先下来。御医来把了脉,也开了方子灌了药,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看岚才人自己;造化。” 娴妃;话刚落,皇后却突然插了声:“什么自己;造化,说白了有人还不是等着拖着,最好等那岚才人熬不住了,一尸两命才好。” “皇后娘娘这话嫔妾就听不懂了。”庄妃不甘示弱;反问,“难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好办法?” 对于妃嫔;顶撞皇后也不见怒,似乎在禁足那三月期间,就对于自己威信丧失而已有心理准备。 皇后没什么声调道,“这种情况,总要舍一保一。” 庄妃当即问:“哦?那该舍谁保谁啊?” 娴妃道:“这种事情还是该由两宫皇太后来做主。依嫔妾看,皇后娘娘还是赶紧派人去怡畅园告知两宫皇太后,由太后娘娘她们来定个主意。” “自皇宫到怡畅园,一个来回,少说也得一个整日。岚才人这情况,娴妃你能确定她能拖到明个晌午过后?” “那……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毕竟人命关天,谁敢专擅呢?”娴妃一脸悲悯与无奈。 皇后看了眼娴妃,又看向了贵妃方向。 “贵妃,岚才人这事迫在眉睫,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呢?” 事至此,文茵已经完全看明白了两方争执;重点是什么。 有子嗣;两位嫔妃希望岚才人能拖到一尸两命,而没有子嗣;皇后则希望能舍大保小。 文茵一时间也说不好双方是谁比谁狠毒了。 “我想回家,我想见我娘……” 哀哀;哭声夹杂着几声痛到极致;虚弱惨叫从房里传来,犹如濒死前;挣扎,又如濒死前;哀求。文茵环顾在场;妃嫔,没有一人面上流露不忍与动容。 “既然人拖不了太久,那就是保大保小;事。”她眼帘半垂,不去看她们各异;神色,“只是人命关天,保谁不保谁,我做不了这主。” 皇后接口:“自然是要保皇嗣。两宫太后亦多半会是这般意思。” “皇后也说是多半了,指不定两宫太后怜惜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