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橙色的光弥漫教室,随着晚风的吹拂,深蓝色窗帘轻轻飘起,像海的波浪轻轻荡漾,荡起的海花清清凉凉的,引得窗外墨绿色橄榄叶簌簌作响。 花夏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勾着头,看着抽屉里的聂鲁达的诗集,她刚刚看到那篇《如果白昼落尽》 每个白昼 都要落尽 黑沉沉的夜 像有那么一口井 锁住了光明 黑洞洞的井口 要很有耐心 打捞落下去的光明 “花夏,拿过来,明天早读罚扫阶梯教室,”班主任陈国强敲着讲台,瞪着花夏,“有品味啊,聂鲁达的诗歌,这是上数学课,这么猖狂。” 花夏起了个大早,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拿着去学生会领的钥匙,开了门,正当她抹着讲台上的灰时,不小心将黑板擦碰到地上,低头捡起来的时候看到了讲台底下放着十几个MP3在充电,因为阶梯教室来的人很少,有钥匙的也就是学生会的或者是训导处主任。她默默的移开目光,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扫完就出去了。 训导处主任王朋巡查教室是,逛到了阶梯教室这里,他嘟囔着:“学生会的人在干嘛,不长脑子么?门也忘记关,灯也不关。”他走进去,发现讲台是湿的,挺着啤酒肚迈上讲台,眼尖的看到了充电线,他锁了门,扬起胜利的微笑。 那天下午,花夏推着自行车回家,被三个男生堵在了学校小卖部对面的小巷子里,一个男生抢了花夏的自行车,一屁股坐了上去,“同学,你今天早上去了阶梯教室是吗?我们放在里面的东西不见了,然后就你来领过钥匙,希望你把东西还给我们。”“我看见了,但是我没拿,我对你们的东西不感兴趣,放我走,我要回去吃饭。”另外两个男生一个揪住花夏的衣领,一个抢了书包,准备拉开拉链。“干什么呢你们?”姜晚于和他的一个朋友叼着一根小布丁从小卖部走过来,“几个男的欺负一个女孩子,好意思么?”姜晚于看着那个坐在自行车上的学生会会长,会长跟他说,“她今天进了阶梯教室,就她一个人进去过,然后东西中午去的时候就不见了。”“关她屁事,我今天早上在办公室帮数学老师改数学卷子,看到训导处主任抱着一堆3,应该是你们的,”姜晚于旁边的沈佑淡淡的开口。会长从自行车上下来,一脚踢在自行车上,“算你今天好运,就算不是你拿的,也有可能是你告的密,下次等着。”说着准备走。 姜晚于扔掉雪糕棒子,扶起花夏的自行车,对着那个会长说“你有本事再踢一下,有本事来打一架啊,我们两个就可以打你三个。”花夏捡起她的书包,狠狠的说“还有我,怕你?”沈佑从姜晚于的手里接过车子推给花夏,“很晚了,你先回家吧,没你什么事了。”转身看到姜晚于被踢了一脚,嘴里喊着“沈佑,你大爷的在干什么?磨磨唧唧的。”沈佑赶紧冲了上去,花夏扔了自行车和书包,也想加入进去,然后他们就被路过回家的训导处主任王朋抓进了训导处。 到了训导处,沈佑跟王朋说:“这不关那个女同学的事,让她先走吧。”姜晚于也点点头,说“她和我们都高一一班的,看到我们被打了,来劝架的,和这件事没关系。”其他三个人默不作声,怕王朋知道那些东西是他们的,那学生会就别想待了。 花夏走出训导处,转头一望,隔着生锈的窗框,沈佑对着她的眼睛,示意她赶紧走。旁边的姜晚于正舌战群儒,像训导处主任头顶上方的吱哇乱叫的电风扇。王朋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好班的学生也打架,成何体统?叫你们家长来。” 姜晚于打电话回家,他爸爸接的,然后告诉王朋说,他爸爸来不了,现在在警察局开会,王朋指着姜晚于的鼻子说“你爸爸又不是局长,这么忙?”姜晚于摸摸耳朵,小声的说:“我爸好像就是局长,他半个月都没回来了,我妈妈出差了。“滚!”王朋说,下一个,沈佑扣着电话线,小淡淡的开口:“爸,你可不可以来学校一趟。”然后跟王朋说,我爸可能会晚一点来。沈佑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边等着沈易海,边把物理试卷写完。 其他家长陆陆续续的走了,沈易海才提着公文包,出现在门口,带着沈佑进去。王朋一看到是沈易海,抿了一口茶,又把茶叶渣吐回茶杯里,“原来是老同学啊,公务员做的怎么样?蛮轻松吧,你晓得吧,你儿子今天下午和同学打架嘞,你怎么教的小孩?你素质这么高,小孩这么不懂事啊。”“不好意思啊,王主任,我相信我家沈佑是好孩子,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同学打架,要是是他先动的手,那也是别人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当然,打架是不对的,”沈易海推了推眼镜,看着王朋,“你什么态度?叫你过来是讨论谁有错没错吗?你搞清楚啊,是你家沈佑,以强欺弱,把其他同学打得都出血了,明天他们家长说要找他算账,你还是带着他早点道歉吧。”王朋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