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 项翛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吸引一些山里的住民。 比如,回程,下山的台阶上,拦在她面前的,这一条,看上去像是一条土狗的狗。 脏兮兮看不清原本毛色的身上,满是草渍,却是张着嘴拉着舌头,笑着对项翛年疯狂摇尾巴。 嗯…… 项翛年试探往下走了几阶台阶,那狗狗虽然是,让路了,但是,然后呢,它跟在项翛年的身边,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往下走去。 一直跟到门口,还一直跟着她往外走,项翛年有点愁,突然的这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哟,这狗终于舍得出去了?” 僵持的阶段,还是在门口守门的大爷,看着这狗,酸溜溜地出声。 经过那大爷的口述,项翛年得知,这狗是半年前来这里的,大热天,还是大中午,出现的很突兀。 脏兮兮的,值班的大爷们,都以为是流浪狗,本来看它可怜想喂口饭吃的,谁知道这狗谁喂的都不吃。 后来发现它自己会打猎,不时还会帮忙抓老鼠,和老是钻洞破坏线路的兔子。 看家护院更是了不得,有些不道德的人,会在半夜里来偷一些,富裕人家供奉在坟前的金银珠宝啥的丧葬品。 它一旦发现,就会发出警报,几次下来,这边山头安静了不少,值班大爷的工作量也减轻了许多。 然后,这狗的名声,远近闻名,就有人动了想领养它的念头。 奈何,它一个都没有看上的。 还有想强带回去的,它聪明的,往山上一躲,谁都找不到。 就这样,人狗双方达成了一个互不干扰的友好邻里关系。 所以,它今天突然这么亲人的状态,委实让稀罕它想和它搞好关系的值班大爷,酸了。 半年前…… 这时间让项翛年下意识多想,她自己也是半年前来到这里的,这下,她本就摇摆不定想带它回家的念头更是坚定。 想罢。 项翛年带着它往边上人少的地方走了两步,它一直亦步亦趋,仿佛就认准了项翛年。 她蹲下,对上狗狗乌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认真地问道: “好狗狗,你愿意跟我回家吗?以后我养你。” “汪!” “我就当你答应啦!” 虽然她半年之后就会离开,但祂都愿意让她带只猫回去了,加个狗应该也是愿意的,怎么说,都是祂那边有错在先,这些小小的变动,祂应当也是可以接受的。 项翛年毫无负担的,给将来的祂,暗戳戳的,增加工作量。 就是有一个问题。 现在她该怎么带着这只狗狗回去,还得去趟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打个疫苗什么的。 公交车肯定是不让上的,难道她要走回去!? 六公里!? 那大爷看出了小姑娘的窘迫,热心开口: “小姑娘,你要是不急的话,等我会儿,再过几分钟我就交班了,到时候我三轮车带你回城。” 项翛年一狗在手,待会儿要坐的还是敞篷的三轮车,要是路上发现不对劲,能随时准备跑路,摸了摸衣服兜里的辣椒水喷雾,她答道:“好的,谢谢大爷!” 安静的等待中,天空慢慢变亮,黝黑闪着点点繁星的暗夜,也迎来了换班的太阳,东方的橘红将山顶的青黑慢慢点亮,徐徐晕染开来,绚烂而震撼。 很美。 新年第一天,项翛年在公墓大门前,和身边刚刚遇见的狗狗,一起看了一场日出。 大爷换班后,和对狗狗终于出山而感到一样稀奇的轮值大爷,唠了几句嗑,推着他那锈迹斑斑但其他地方都很干净的三轮车出来,对着一边跺脚取暖的项翛年道: “姑娘,上车!” “欸!来了!” 项翛年先试着把狗狗抱上去,但这狗,比想象当中的还要熟稔,它自发的,爬上了有项翛年腰高的三轮车车斗,还用眼神催促项翛年。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项翛年觉得自己像是被讹上了的。 项翛年:“……” 她选择闭嘴,默默爬上了车。 “扶好喽,走!”那大爷像个称职的司机,还会提醒乘客注意安全。 项翛年坐着车斗里唯一的一个小板凳上,一手扶着驾驶座靠背的栏杆,另一只手抓着狗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