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翛年夹了一块偏瘦的肉,撇去肥肉部分,确保没有留上一丝脂肪,才往嘴里送去。 热气带着肉香,包裹住鼻前的每一寸空隙,让人忍不住加快手脚把肉塞进嘴巴里,而项翛年也是这么做的。 舌尖首先触到的是烫,而后是浓油赤酱的咸香,热意带着鲜美,直往上牙膛窜,咀嚼的唇齿间,肉汁四溢,咽下后,回味甘甜。 肉皮的胶质稍稍融化,悄无声息黏在唇瓣,项翛年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微微黏糊的嘴唇。 吃了一口肥而不腻惊为天人的红烧肉,正想对项翛年表达赞美的铦之冢崇:“……” 他喉结滚动,没有说话,目光停顿在项翛年粉嫩的嘴唇上,而后,手指紧握筷子,低下头从海碗里扒拉一大口蛋炒饭,堵住自己脑海里不太健康的念头。 一大口炒饭进嘴,高级品质的牛油包裹住粒粒分明的米饭,荤香带着米香,配合醇香的鸡蛋和着清盐一起,铦之冢崇牙齿狠狠用力,好似把现在自己不该有的念头,都一起嚼碎了往下咽。 但嘴里清香的蛋炒饭,抚慰了他那颗躁动的心,因为海碗不太方便单手拿起,他只能扶着宽口的碗沿搲饭,吃着吃着,他又觉得好笑。 以往他最多用霓虹式大碗吃饭,然后添个几回饭,也没有觉得不方便过,他以前吃过的最大的碗,大小也只有面前大海碗的三分之一。 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简单又粗暴的,直面自己惊人的饭量,不过,这大海碗虽然粗狂,但吃着也正合适,满怀着新奇,他就着清淡的蛋炒饭,一筷又一筷,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着桌上的菜。 浓郁的五花肉,配一口饭,再来一点清爽的炒包菜,正巧吃得有些油腻的时候来一口酸辣的鱼香牛肉丝,最后呼噜一口汤,舒坦。 项翛年吃了几口之后就慢了下来,看对面吃得头也不抬的铦之冢崇,露出了一个作为厨子的欣慰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饭,气氛一片祥和,除了,被香味勾得直流口水没得吃,还只能干瞪眼看着眼前两个人类吃得欢实的顺顺。 “喵嗷!” 顺顺表示它也要吃。 吃得忘我的两人齐齐一顿,抬头默默对视了一眼后,往一旁的顺顺看去,已经半个身子都上桌了。 “喵!”顺顺见两人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自己,它爪子往前伸,准确无误地碰到装着红烧肉的大海碗边缘,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猫语。 指示下的,十分明确。 哪怕语言并不相通,但项翛年和铦之冢崇也在第一时间就理解了顺顺的意思。 对此。 项翛年:“……” 铦之冢崇:“……怎么办?它不能吃吧?” 吃,是肯定不能吃的。 “我给它吃罐头吧,中午它吃了还剩下半个罐头。” 项翛年决定使用罐罐大法,暂且按捺住这只不安分又精明的小猫咪。 说罢,项翛年起身,走向铦之冢崇背后的储物柜,把她藏在柜子深处的半个剩下的猫罐头拿出来。 顺顺看自家主人走的方向,是罐头的方向,它也跟了上去,走在项翛年的脚边,猫步走的是一颠一颠,走到柜子边上,矜贵地蹲坐在一边,然后,翘首以盼。 但因为白天都在和顺顺斗心眼,所以项翛年当时推的力道稍稍有些大,那半个罐头有点太里面了,不太好拿。 她踮起脚尖,铆足了劲往柜子深处伸手,嗓子里不自觉发出了同样使劲儿的“嘿”“呀”“嗯”的声音。 铦之冢崇坐在地上,听着旁边一步远的项翛年的动静,转头看过去。 从他的视野里,看到的是,短手短脚并努力往上蹦,生理性漏音,憋红了脸的一副可爱模样,甚至连踮起来颇费力气的脚尖,他都觉得可可爱爱。 铦之冢崇会心一笑,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向项翛年走去。 “我来。” 项翛年听着声往左边转过去,飞快理解铦之冢崇说的话,然后打量了她自己现在的处境,是铦之冢崇起身一步就能跨到她边上或是身后的位置。 是会超过她的安全距离。 而且刚才虽然是情势所迫,被他半抱在怀里,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总感觉不太对,所以还是要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 项翛年选择收回手,放下脚后跟站稳,然后在铦之冢崇到达之前,灵活的向右边迈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离的前提下,给铦之冢崇指了指罐头的位置。 换做平时,项翛年这样防备男子的态度,铦之冢崇会觉得她“干得漂亮”,会感到欣慰,但现在,对象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