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谁? 她换衣服应该没有这么慢吧,难道春绯这么快就做好猪油拌面了? 项翛年疑惑着,慢腾腾挪到门口,扬声对着玄关处喊: “是谁?” “我。” 清冷的嗓音,隐隐透露着几分紧张。 几分钟前。 凤镜夜让司机饶了一圈。 毕竟在情敌常陆院馨的眼皮子底下,动作行事不能那么明显,不然他今天的蛋糕怕是还没有送出去,就会被他截下来。 殊不知。 常陆院馨,出于对自动划入己方领地的宝物的看重,他已经从盒子的外观猜到了凤镜夜的动向,并为了让项翛年有一个惊喜,他此刻选择退让15分钟。 另一头凶兽,也在暗地里,隐隐察觉到了竞争的同类,蠢蠢欲动。 而现在,在门口,松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调整自己微乱的心跳的凤镜夜,无暇顾及这些被他忽略的隐患。 他抬手理了理自己整齐的发丝,扶了扶眼镜,确认自己状态完美后,对里面项翛年的问话,沉声冷静答道。 “凤前辈?” 项翛年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惊讶他为什么一个人来了。 难道是奶茶店有问题? 也不怪项翛年一听到凤镜夜的声音,就往生意的方面想。 她平时和凤镜夜的对话,基本上以正事为主,不太聊闲话,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奶茶店”。 但尽管脑子里带着疑问,项翛年还是上前打开了门:“来啦!” “凤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话还没说完,项翛年就看到怼到自己面前的一个方方正正绑着大缎带的大盒子。 “这是?” 项翛年不太灵活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大盒子过近的距离,她怕待会儿自己斗鸡眼。 “……生日快乐,年年。” 凤镜夜看着项翛年和自己想象之中不一样的反应,皱了皱眉,稍微拿开一点距离,但还是举在项翛年的面前。 女孩子生日的时候,不都是喜欢惊喜和礼物的吗? 为什么年年她看起来,反而不太高兴的样子。 等等,她这身…… 凤镜夜拿开蛋糕盒之后,才发现了以他的视角看来,项翛年稍显清凉的穿着。 少女擦身后,脖颈间贴着几缕缠绕的湿发,衣摆下,露出一双纤细小腿,还有下方连着裸着的脚。 因为自己走不快,又怕人等,项翛年着急过来开门,就没有穿拖鞋。 白净的脚趾可爱地缩在一起,左脚好似不受力,轻轻搭在了右脚上,玄关处冰凉的木质地板,骤然接触热源,在项翛年的脚边,晕染出一圈浅浅的水气。 出于绅士礼仪。 凤镜夜本该收回视线,移开眼。 但他的目光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牢牢黏在那双还沾了水珠、被热气熏得更为白皙的脚上。 迟迟不肯收回。 此时此刻的凤镜夜,脑子里闪过了许多他以往不曾关注过,但因为生活的圈子,或多或少,也听闻、见识过各种肮脏龌龊或是下流俗耐的手段。 凤镜夜向来洁身自好,并对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手段,嗤之以鼻。 但现在。 他捏紧了手中的蛋糕盒缎带,缎带把店里一向以质量好为著称的平整的盒子,勒出了浅印。 力是相互的。 凤镜夜的手指,健康的肉色被勒成一片片斑驳的红痕,而与缎带接触的地方,那一周的皮肤,都是青白的。 可见其用力程度。 而手的主人,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越捏越紧,好似在用这股痛意,压制着心头翻涌的欲念,他本就黑色的瞳孔,愈发黢黑,深不可见底。 凤镜夜克制地停在门外,脚底黏在玄关处的一道黑线之外,不敢踏进一步。 手里的缎带,脚下的线。 都是理智绷紧的线。 提醒自己,不要作出有犯.罪倾向的举动。 而凤镜夜脑子里闪过的种种杂念,站在他对面还烧着的项翛年,现在感受不到,她只是觉得面前这人,视线好似过于炽热了点。 被他长久的视线盯着,项翛年不解但迷迷糊糊顺着他的方向低头,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子。 光裸着的脚,踩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