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婆婆的年纪,项翛年在门口多等了一会儿,听到临近门口的位置,有悉悉索索穿鞋的动静。 “咔哒咔哒……”一声声走近,是木屐和地板碰撞专属的声响。 “咔。”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就慈眉善目的婆婆。 “您好,我是项翛年,想来看看房子,”项翛年微微鞠了一躬,顺势将手中的伴手礼——中午自己份额的雪媚娘往前一递,“这个,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用,是我中午做的,可以冷藏放两天。” 她以前少有机会和长辈交流,所以有些紧张的项翛年,话有些多。 “啊啦~你就是香取酱介绍的项酱,谢谢你的礼物。真是个可爱的好孩子,情况我都从香取酱那里听说了,先进来吧。”房东婆婆接过伴手礼转身,让项翛年进来。 不知道香取葵到底对房东婆婆说了什么,项翛年不安地走进屋内。 “茶可以吗?还是果汁?”房东婆婆领着项翛年坐下,自己去厨房。 “啊,不用,只要水就可以了。”项翛年跪起,急忙阻止房东婆婆忙活。 “嘛~给。” “谢谢。”项翛年起身双手接过房东婆婆递过来的水。 不知道怎么和长辈交流的项翛年,坐立难安地挪了挪屁股,抿了抿嘴,还是决定直接进入主题。 “那个……” “这个,我现在可以拆吗?”房东婆婆期待地看着项翛年。 “……是,请便。”项翛年吞下涌到嘴边的话。 房东婆婆拆开包装盒,取出被妥善放好的雪媚娘。 “这是,那个高级的!项酱真厉害!”房东婆婆的视线在雪媚娘和项翛年之间来回,惊奇做出如此高级点心的师傅竟然这么年轻。 被一个长辈如此直白地夸赞,说实话,有点害羞。 “我现在可以吃嘛?”房东婆婆拿起一个奥利奥抹茶雪媚娘。 “请。”项翛年缩着羞红的脖子,双手示意房东婆婆品尝。 “好吃!比我之前在店里买得好吃好几倍!项酱真的好厉害!”房东婆婆捂着嘴,睁大双眼,再次发出惊叹。 在食堂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和房东婆婆单独处在相对密闭的空间,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也无所适从。 直面他人对自己的善意,竟然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您觉得好吃就好,那个,”项翛年不知道霓虹国这边对老人的敬称是怎样的,话语说出口,卡壳了。 “叫我东堂婆婆就可以了。”仿佛知道项翛年的窘迫,房东婆婆,不对,现在要叫东塘婆婆,咽下嘴里剩余的奶油,主动解围。 “好的,东堂婆婆。”项翛年自然无有不应。 “好,我挺中意你,在这里住下来吧,3楼最东边还有一间剩余,我便宜点租给你哦,”东堂婆婆拿起又一个雪媚娘,向项翛年报了一个价格。 好便宜。 来之前项翛年做过调查,市场价绝对比东堂婆婆报的价格高出好多,哪怕是便宜,也便宜太多了。 看来又欠了一份人情。 “谢谢您,东堂婆婆。”项翛年摆正身子,正经八百,郑重其事,向东堂婆婆道谢。 “嘛~”东堂婆婆单手托脸,慈爱地看着项翛年。 —————— “就是这里,钥匙给你,以后就多关照。”东堂婆婆带着项翛年打开最东边的房间306,将钥匙交给项翛年,说要急着回去给老公烧饭,就把空间留给项翛年。 送别东堂婆婆,项翛年打量眼前三十几平的房间,一厨一卫一厅,冰箱洗衣机厨房设施齐全,虽然墙角呈现的是具有年代感的破败老旧,但是胜在干净。 “呼!”背着书包,项翛年趴在榻榻米上,舒了一口长长的气。 强撑一口气直到现在,乍然穿越,情绪还没有整理好就慌里慌张地上阵做了两顿点心,还碰到了埴之冢光邦,到下午走来租房。 一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之前忽视的疲惫如潮水般瞬间上涌,将项翛年包裹得密不透风,喘不过气。 “明天,下午,要把行李,搬过来,还要,向香取桑,道谢……” 酸胀发懵停止思考的大脑终于抵挡不住困意,项翛年就这样沉沉睡去。 [终于,在这里,有一个落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