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岭便抱着一堆案宗从李彦青的府里回来,他既然给常逾看,就是希望常逾能做那个能主持公正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只做一个看客,果不其然,李彦青早就准备好了一些证据,让常逾可以从这些人下手,从而牵出幕后之人来。 见院子里空荡荡的,秦岭也不着急叫众人起来,便在院子里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招惹的所有卷宗都染上了烟火气。 常逾换了朝服出来,这只小狐狸如此用功的模样,还真是少见,也忍不住调侃一番:“怎么?打算入朝为官了?” 秦岭丝毫不收敛,翘着二郎腿,送进口中的包子烫嘴:“我现在不就是吗?你的侍卫,多少品来着?我记得还有月俸呢吧!” 常逾走近秦岭,顺着他的话聊下去:“怎么?我是亏待你了?你这是看什么呢?” 秦岭拍了拍身边的案宗:“李彦青送来的案宗,让你从这些人里下手!” 说着秦岭将剩下的包子一股脑的塞进口中,一张好看的狐狸脸瞬间圆滚的可爱:“还有老顾的消息,说他查明了赋税一事!” 秦岭说了什么,常逾也是听了个囫囵个,不过接过那满是包子香的信后,也听明白了。 秦岭噎的捶胸顿足,倪孜紧着拿了杯水过来让他顺顺,顺便还训斥了常逾:“你倒是个甩手掌柜,长宁噎成这样你就在一旁看着?!” 常逾也觉得委屈,指着一旁的茶壶:“这有水!” 倪孜继续指责着说道:“有水你就不会帮他倒一盏?” 常逾看着站在倪孜身旁,真是感受到了狐假虎威四个字的真切,一只傲娇嘚瑟的小狐狸,一个母老虎! 常逾叹气:“是,我错了,好似这是你亲弟弟,我这个夫君是假的似的!” 倪孜护着秦岭:“长宁就是我亲弟弟,你赶紧吃饭去,一会还要上早朝呢!” 秦岭刚拿起一个包子,还没来得及吃,忙着摆手:“你不用着急,估计现在皇帝没功夫搭理你,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黄河两岸的水患已经证实,皇帝和众臣们都商议了一夜!” 常逾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可这消息宫里人还不知道,而且皇帝并未传召,这在常逾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秦岭:“不想让你掺和呗!户部和工部都出了人,一面救灾施粮,一面修缮工事,处理的没毛病,但也没什么诚心!” 秦岭心直口快,可这件事他和倪孜心里都明白,皇帝这是故意排外,生怕常逾再添功绩,只是他们心中担心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功绩,而是黄河两岸的百姓!只是皇帝规避常逾插手,常逾也无法再插手了。 常逾看了倪孜一眼,看来今日确实也没必要去上朝了,示意让倪孜将朝冠收回。 静谧的夜晚,本是酣睡与休养生息的时候,长安城里,一阵铁蹄之声穿巷而过,身后的战旗被速度带起来的风飘扬却依旧挺拔,秦岭被此声所扰,破门而出,只是翻越到院墙的时候,那身影已经混入了夜色,不断消失殆尽,入目间,战旗上的戚字映月如芒,耀眼闪烁。 秦岭本不想打扰常逾和倪姐姐休息,可戚家骑兵非战事不入京,就连戚将军回京,也不曾带回一支铁骑。 思虑再三,秦岭还是扣响了常逾和倪孜的房门,常逾听着秦岭的声音也快速起身,秦岭虽然皮,可绝不是无中生有之辈,连夜敲门,定然是有事。 常逾:“怎么了?” 秦岭:“带着戚家军旗的铁骑入京了!” 倪孜也听到了声响,赶紧拿了衣服给常逾披上,秦岭没将话说死,就算是身披戚家军旗,□□铁骑也是戚家的,但并不能证明人就是戚家的。 常逾:“这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怕是东瀛那边出事了!” 倪孜:“要不要告诉舅父一声去!” 常逾:“此人若是戚家军,此刻想必舅父已经知晓了,可若不是,戚言应该也早就将消息递进京了!” 常逾如何不关切蓬莱郡的情况,毕竟那里是裘玉两位将军誓死守护的地方,常逾是最不希望那里出事的,可现在皇帝忌惮他,不让他参与诸多事物,深夜无诏入宫,亦是死罪!想惩处这些贪吏,还是要先保全自己! 秦岭看出了常逾的焦急和无可奈何,便提出来:“那我先我打探打探?!” 常逾不想秦岭卷进来,可现在除了能行动自如又能让常逾无理由相信的,只有秦岭,倪孜虽也是担心,却也没法子,关切的交代了句:“夜里凉,记得加件衣裳!” 等秦岭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常逾心里急,在院子里看书,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一页也没翻过去! 倪孜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