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盛楼里,白日宣淫的事就像人要喝水一样正常,来往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名门望族,自然也有为了生活奔波,行走在后院做劳力的人们。 九爷带着一对年轻的夫妇来到了珺娘的房中后,关上门离开了,见二人局促的肆探,珺娘给十七递了个眼神,十七先是请二人坐下后,又给眼前的夫妇倒了茶,见珺娘掀了珠帘走出来后,自觉地站在了珺娘身后。 珺娘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朴素简洁,可从男子护着夫人的动作来看,至少他们还是恩爱的,对于芷芜这样的可怜人,珺娘的为人之道都是先礼后兵:“搅扰了二位平静的生活,属实是不好意思,可确实是需要芷芜姑娘相帮!” 芷芜垂下眼眸,这种风尘之地她不是没待过,对于人心揣测,或许她不如珺娘那般有本事,可她一个妇人,身上只有一件事是最要命的,所以自己也多半猜到,珺娘将自己‘请’来究竟是何意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们夫妇二人不过就是普通人!楼主怕是寻错人了!” 珺娘知道他们的顾虑:“姑娘说笑了,我寒盛楼何时能寻错人呢?二位远居乡野,是为了躲避这京中的争斗,可有些事不是因为身死就能结束的!” “楼主找错人了!”男人拉着女人就要走,可十七在场,怎么能让他们二人离开呢? 珺娘将人拉到自己的对面:“芷芜姑娘现在还没有户籍契书吧,难不成也想让你们二人的孩子也没有身份,就这样躲躲藏藏的活一辈子?” 见二人犹豫,珺娘便知道自己是有机会的,便一语中的:“我既然能给你们身份,自然不会是曾经的身份,贱籍女子就算从良,也是被人看不起的,康王能帮你赎身,却未必能帮你脱籍!” 珺娘:“康王妃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便不帮姑娘重温了,只是现在康王所处的境地亦是风口浪尖,姑娘可以琢磨琢磨,或许此举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在帮康王看清身边人呢?” 见芷芜有些心动,珺娘凑近她,看着她被烧的狰狞的脸,不禁感叹道可惜了,这招杀人诛心,珺娘用的极好,说是不重温她的苦痛,可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珺娘可太清楚了,她能忍受住非议,她的夫君能只爱她的灵魂,可孩子也会因为她的母亲受到影响,这对孩子本是不公平的,珺娘要利用这份不公平,要芷芜为他所用! 芷芜向后退了半步,这半步似是在向命运低头,也像是为自己当年的胆怯和屈辱寻一个落脚之地,捂着自己烧坏的脸颊,泪谁夺眶而出:“我没碰过康王妃,她的孩子也不是我害的···” 珺娘抬手,示意十七不必相逼,这样的人,只要张口,便不会再退缩了···珺娘安抚着芷芜,其实事情的大概珺娘已经猜到了,只是可怜她的遭遇,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不想窥探你的伤口,把你的苦痛和愤怒积攒起来,给你的敌人致命一击吧!” 谁知道这个夏日末的雨水会这般彻骨,秦岭在天牢顶上既不能打伞,又不能躲避,只能裹着狐裘在天牢顶上冻的瑟瑟发抖,这天牢阴暗潮湿,也引得常逾阵阵喘咳,秦岭是喷嚏不断,常逾是咳嗽不断,如今二人倒是难兄难弟了。 文青山在天牢外面学了几声布谷鸟叫,秦岭瞬间来了精神,忍不住吐槽,这是跟那个布谷鸟学的,这么难听?秦岭几个蝇步冲出黑夜,险些没将文青山冲倒。 文青山手中的油纸伞在他手掌里跳了个舞:“你吓我一跳!” 秦岭二话不说,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一个饼塞到口中:“快点,饿死了!” 文青山:“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 秦岭没回他,大半夜跟熬鹰似的听着常逾咳了一宿,黑眼圈重?没掉地上就不错了。 秦岭:“对了有时间送点梨子来!昨儿个阿逾咳了一夜!” 文青山:“成!这两个酒壶里一个装了姜汤一个装了烈酒,你和殿下喝了去去寒!” 秦岭吃的急,噎的不行,也不管哪壶装的是酒,哪壶装的是姜汤,打开就喝,烈酒入喉,辣的秦岭小狐狸跳脚,吐着舌头哈气,文青山也不管不顾,谁让他嘴急了?!继续说道:“告诉殿下,他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大雨之后必有晴天,常逾正享受着这透过天窗渗透来的阳光,潮湿的霉味似乎在这一刻,被太阳一点点的吞噬然后占领,透过天窗洒进来的暖阳,影子像是分身般的偏移,也像是他们如今的处境,身后的人就算再想帮他,也不敢正大光明,这样不敢说实话,只能随风浮动的朝堂,到底何时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常逾正想着,一本书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常逾的脸上,不用说,这是他的小狐狸在捉弄他,只见秦岭倒挂在屋顶上,透过天窗冲他嘻嘻一笑:“对不起了阿逾!” 常逾刚拾起那本书,一包点心又接踵而至,要说秦岭不是故意的,连岁桉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