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裘落站在院门前,看着月亮,家书于手,却无法送出,能以此慰籍的也只有自己了,想想海棠,想想还未出世的孩子,想想若是祖母知道,孩童承欢该是怎样的欢愉,只是这样想像的美好,都被烽烟号角吹的烟消云散··· 裘落太熟悉这样的号角声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不死心,抱着一丝希望抓着陈尧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陈尧见瞒不住,只好如实相告:“东瀛出兵了!” 裘落:“殿下不是用商贸控制了他们的命脉吗?!” 陈尧:“是之前的那些游兵!东瀛明面上现在被挟制不与咱们正面交锋,可知道您失了虎符,背地里定是不甘心,所以在这些游兵里夹杂了不少东瀛的暗卫···既能将自己撇干净,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裘落心凉了半截,更加确信,从一开始他就是棋局里的棋子了,可即使这样,裘落也没有选择认命,不是为了裘家的名声,和自己的命,而不想让这蓬莱郡的百姓再受一次生死流离之苦的无妄之灾。 裘落:“屈郡守呢?” 陈尧:“哨兵在府衙找了几圈了,都找不到人!估计是又藏起来了!” 裘落愤怒到砸墙:“懦夫!” 裘落在接到出兵蓬莱的时候,整个蓬莱也不见这个一郡之守,那时的裘落忙着收复失地,安置百姓,根本没工夫管他,谁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这个缩头乌龟竟然想出来领赏,气的裘落恨不得一剑斩杀了他,身为一郡之守,不护百姓,弃城自保,别说他不配当这个父母官,甚至都不配为人,后来圣上降罪的旨意下来,革了屈郡守的职,由裘落暂代,而这个屈郡守竟也将心中的怨恨都积攒在了裘落身上,而自从宁王带来了裘落停职待查,恢复屈郡守职务的旨意后,屈郡守狐假虎威的来嘲笑了裘落不少次,本以为经历过此次停职,屈郡守可以反思,没想到现在又是王八钻龟壳。 裘落:“那宁王呢?” 陈尧怎不知宁王现在是可以解救蓬莱郡的唯一法子,要是能解决,他也不会如此惆怅:“宁王被吓的不轻,腿一直打转,站都站不直,就连商讨是被架上去的,到了就哭着喊,说他只是来传旨的,要回长安城!” 裘落回到屋内将桌案上的两封信收好,提剑而出,只是还未出院子,便被人拦下了。 “将军,莫要为难我们!” 裘落指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外面的军号你们听不见吗?” “可您现在被禁足···” 裘落:“若屈郡守是个能担当的,还能有这军号反复?这城里住的不是我裘家人,是你们的家人!这其中利弊便不由我细说与二位了吧!” “可···” 那人还在犹豫,便被另一人所打断,背过身去,陈尧抬手将人打晕,另外一个见状,也闭上了劝解的嘴,跟着转了过去,甘愿被其打晕。 裘落来到议事厅,众人看见裘落也是一脸震惊。 “裘将军···你!” 裘落将剑一横,直接站在沙盘之前,背身问道:“前面谁在御敌?!” “裘将军,你现在可是罪臣···” 裘落未着铠甲,未缚马鞭,一身常服却高鹤戾声:“我说城前何人在御敌?” 众人显然被裘落吓着了,裘落虽然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可对待自己人,素来是恭敬有加,别说这些人了,就是陈尧也没见过这样的裘落。 “现在···无人,屈郡守不知所踪,新符也在他手上···” 裘落顾不上生气,看着眼前的众人:“都这个时候了,你们无人上前,反倒是有心想我是不是一个罪臣!” 见众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裘落也不再指望他们,直接下令:“阿尧,集结兵马,与我上前御敌!” 几人相互观望,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可现在的情况,裘落若是愿意御敌,那也没什么不好,反正真要是怪罪下来,也怪不上他们几个。 陈尧领了命出去,与此同时,裘落正在沙盘之前研究着敌军的路线,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对方的弱点。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陈尧便带着裘落并不想听到的消息回来了:“将军,将士们说他们见符如令!” 裘落重拳掷案,他早该想到的,此次所带的兵,如今被圣上偷梁换柱,几乎将裘家军都悉数换走了,这些人没有虎符,是不会听他调遣的。 危难之际,裘落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宁王,走进了宁王,语重心长的说:“殿下,您是皇子,如今我们没有虎符在手,只有您的号令,才有权利召集军队!” 宁王被裘落突如其来的建议吓的语无伦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