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坐在院子里丢着石子儿,耷聋着脑袋一副没精神的模样,连带着田绛都跟着他像是个老小孩儿似的坐在一边。 田绛:“你说殿下封王的时候搞了这么一回,这大婚又搞进来这么多腌臜人,这每次遇到好事儿怎么都有人找晦气呢!” 秦岭一根一根的薅着野草:“我现在都不敢出自己的院子,生怕又哪里做错,被人抓住了把柄!又是一顿说教,你说他们不累吗?” 田绛也跟着秦岭一起薅着野草:“可不,名义上都是长辈送过来帮衬持家的,实际上,没一个好人呐!” 赵婶洗了手,也进了秦岭的院子,有气无力的坐在一边。 秦岭回头看着赵婶,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赵婶这是做好饭了?” 赵婶感觉在这府里干了二十年也没有这几日老的快,眼睛里都没了光彩:“没,这些嬷嬷哪里是嬷嬷,分明是祖宗啊,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饭,殿下都没说什么,这帮祖宗一来,这不对那不对的!” 秦岭:“可不,以前最开心就是吃饭的时候了,现在一提吃饭我头都疼,规矩多的,连我头发丝儿往哪边飘她们都管,这么闲,怎么不去管管大风往哪刮啊!” 田绛托着腮,像是个老小孩似的:“现在啊,也就你这能安分些!” 秦岭看着院子外面的那些嬷嬷晃来晃去的身影:“拿免死金牌当门神的,估计整个大齐就我一个了吧!” 倪孜一进门,就迎上来了一堆嬷嬷,连予舒都没来得及上前。 “王妃今日回门归来,应先叩拜,洁了手再进!” “不错,王妃这鞋也不该穿这紫金配色的···” “殿下若没有一同回府,王妃便应在门口等着殿下···” 倪孜的脾气本来是顶好的,可这些所谓长辈送过来协助她的嬷嬷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找茬的,这院子里没见秦岭,没见田伯,亦没见赵婶,想必是被这些人鸠占鹊巢了。 倪孜也没有直接与这些人起冲突,将自己的气焰压了下来,恭敬的说道:“诸位嬷嬷说的都有道理,且容我回去换身常服可好?” 倪孜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围上来的几位嬷嬷相互看了看眼色,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可倪孜压根就没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径直的去了秦岭的院子,还没等倪孜踏进秦岭院子,嬷嬷又堵了上来:“王妃不是要回去换衣服吗?” 倪孜没答话,就是为了堵这些人的嘴,她进了侍卫的院子,传出去总是不太好的,可若是众目睽睽之下什么也没做,那便是清者自清了。倪孜一进院子,秦岭的眼睛都亮了,赶紧凑过来:“阿逾呢?” “公子应呼殿下!” 秦岭撇撇嘴,一副委屈的模样,苏嬷嬷是宫里送来府里教规矩的,威望甚高,要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传到其他人耳中所被利用,就不是一句两句解释就能说的通的了,秦岭不想给常逾惹不必要的麻烦,失落的哦了一声。 倪孜是做好了要清除这些人的准备,如今也是不怕得罪:“无碍的,苏嬷嬷,秦公子与殿下是刎颈之交,殿下都不介意此事的!” “娘娘,这是侍卫的院子,您来这,还是不合规矩的!” 倪孜恭敬的问道:“敢问嬷嬷,这是哪儿?” “回王妃,这是萧王府!” 倪孜又问道:“那我是谁?” “您是萧王妃!” 倪孜:“那我说话您可听得?” “您是王妃,您的话自然是听得的,可秦公子是殿下的侍卫,侍卫便同我们一样是奴才!” 倪孜:“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嬷嬷指使本宫做事了?嬷嬷不要觉得自己在宫里多带了些年岁,便能在我这萧王府颐指气使,本宫若是没记错,您也是奴才!” 此话一出,不止是苏嬷嬷哑口无言,甚至也震慑了其他嬷嬷,她虽然是被派过来教他们规矩的,可说到底,常逾和倪孜才是主子! 倪孜:“秦公子救过殿下,甚至是救过当今圣上,得了圣上青眼得了这免死金牌,诸位嬷嬷不会不认识吧,所以今后这无忧院,就请诸位嬷嬷高抬贵手了!” 倪孜盯着这些嬷嬷们,直到她们说出“不敢!”才肯罢休! 倪孜这话就相当于下了通碟,这院里和院子里的人,她是进不得也教不得了,倪孜知道这么做一定会顶撞苏嬷嬷背后的人,可她不在乎,常逾护着她,她也要护着常逾在意的人,也要护着他们这些人的纯直善良。 秦岭等着长着大嘴一脸惊愕,一向温婉和善的倪孜也会有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 果然没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萧王和萧王妃恃宠而骄,苛责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