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不起阿恙,我让人调查了你,知道你与其的经历,你若害怕,我替你去!” 秦岭努嘴,暗自下了决心:“还是我自己去吧!” 秦岭没有责怪常逾,因为在秦岭心里,他们之间没有秘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常逾对他说对不起了,可每一次,都没有获得那句没关系,在义庄,秦岭摸着吴耀祖的骨灰坛,好似那个罐子无比沉重···良久,才将其抱在怀里,看着常逾,心中的胆怯不再隐匿。 “阿逾···” 常逾看出了他的怯生,没等他说出口,便说道:“我陪你一起!” 常逾将吴耀祖的遗物拿起,陪着秦岭,走在这漫无边际的巷子里,月亮将二人的影子拉的狭长,月光似乎无比的沉重,拖住了秦岭的脚步,明明一盏茶就能走到的地方,常逾陪着秦岭走了近半个时辰··· 门口的老妇依旧坐在那,像是一座雕像,也像是一座丰碑,看着秦岭和常逾朝着她走来,老妇似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坐着,起身相迎! 看着陶罐上写着她仅识得几个字中的三个,一双充满沟壑的手伸向了秦岭。 秦岭垂下头,诸多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却只吐出了几个最浅显的字:“对不起,伯母,我···” 老妇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接过吴耀祖的骨灰背过去悄然抹着眼泪,看到这样的背影,秦岭心里更不是滋味,与其让老妇独自接受老年丧子的疼痛,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打秦岭一顿! 看着老妇弃了拐杖,纵使身形不稳,也牢牢抱着灰坛的模样,秦岭愈发的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要是没有能力保护他,干嘛招惹他啊! 之前见过的女孩也听到动静,看见母亲的反应,也猜中了个大概,没了之前和秦岭攀谈的亲切,上前推了秦岭一把,秦岭没有任何反抗,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就那么纵着她拍打谩骂,可说到底,此事哪里是秦岭的过错呢,常逾将其护在身后,几乎所有的打都被常逾一人抗了下来。 吴耀宗也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见状将女孩拉走,推向房中:“你去陪陪母亲!” 一番挣扎过后,女孩被推进了房中,吴耀宗看着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极为郑重的接过常逾手中的包裹,躬身道:“有劳殿下了!” “对不起···” 吴耀宗:“其实那天秦公子走的时候,邻里的大哥就认出了您,说在边境的时候,你很照顾大哥的,那个时候,母亲就猜到了,只是她不说!坐在这一日一日的等着,也不过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点念想!琪儿年幼,一直帮着母亲照顾家里,所以和大哥的感情很好,今日还请殿下和公子莫怪!” 秦岭:“是我没保护好他!” 吴耀宗:“这不怪公子,大哥是自愿留在战场上的,他心里有家,也有国,我和琪儿对父亲都没什么印象,唯独大哥不一样,他秉承了父亲的遗志,将责任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殒身边疆的人值得被记住,活下来的人也不该用此来委屈自己,我从邻家大哥口中得知,每次敌军来袭,都是您冲锋陷阵,这兴城与您而言,并无半分情义,你们都是英雄!不分贵贱生死!” 吴耀宗越这么说,秦岭越觉得心里难安。 吴耀宗转身望着自己的米缸面缸:“公子和殿下给予我家的偏爱已经足够多了,这些日子,数我家的日子过的最好,其实没这个必要,您看现在兴城罔若一座死城,可多少人为了这座城池努力着,这里不仅仅是防线,也是我们这些人的念想,您是好人,没有弃城而逃,而是选择和我们一起,就凭这一点,或许生活在这的百姓都做不到,您的偏爱应该给予百姓,而不是我们吴家!至于歉意更是不必,母亲没有责怪,是因为大哥是为了保护他们而亡,她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您看这街上,只要们檐上拴着红线的,都是家里有人殒身边疆的,兴城是英雄故乡,这座城也都是英魂故里,长鸣荣街,是英雄归途!” 秦岭按照朝廷的规矩,朝着吴耀祖母亲的方向躬身拜礼,表示歉意也表示敬意。 此事似乎就此完毕,可在秦岭的心中,这件事永远不会忘却,秦岭跳上阁楼,坐在楼顶上,俯瞰着这座空巷廖寂的城池,看着烛灯点点,心中无限感慨。常逾也爬了上来,陪着秦岭坐在房檐上,夏末的日子,虫鸣喧嚣,似乎也是想在秋日前体现一下自身的价值,临近中秋,连月亮都极有规律的逐渐规整! 常逾:“后续的抚慰工作,我会办好的!” 秦岭只是看着月亮映射出来屋檐的样子,沉吟道:“阿逾,我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强大的可以对抗敌手,可到头来,我还是抵抗不过命运···若我能相阻于吴耀祖入阵前,会不会他就不会死,会不会成为一个商人,和青山一样···” 常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