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宁殿里,看着满桌的晚膳,颖妃是一点没动,予舒热了一遍又一遍,予舒知道白日里,圣上给了常逾这份差事,颖妃因此焦心,特意派人去传话,共邀圣上用膳,可左等右等,除了一句,皇后娘娘在太极殿侍疾,便再无消息,若真是病的起不来,皇后为了避免大权旁落,才不会亲自侍疾呢,所以现在颖妃想的是圣上不愿见她,随意寻了个由头,还是皇后故意拦了消息,不想圣上来此,契丹皇子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而朝中这么多人不用,偏偏用了常逾,颖妃又怎么不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自然心生不悦。 予舒看着颖妃不悦的神情,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了,大将军不是还有要入京了吗?” 颖妃:“兄长回来,对此事也是帮衬不上,我倒是不担心怀律,只是此事不会是简单的刺杀,其中或许还掺杂着不少政事。” 予舒:“圣上将此事交给殿下,也是看中殿下的能力,换句话说,也是器重殿下的!” 颖妃:“再为器重,也不过是拿怀律当臣子,否则为何不让老四办??要说威望,康王还在呢!” 予舒知道颖妃正在气头上,如今说什么都无用:“要不您还是吃些吧,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颖妃看着眼前的晚膳,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情绪有些激进,缓和了语气问道:“今日的事,是襄王举荐的?” 予舒点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有了之前戚将军的消息,颖妃便已经知晓襄王的真实身份,只是他的身份牵扯众多缘由,绝不可轻举妄动。 颖妃气的拍案,刚刚缓和的语气瞬间提升:“本宫给他机会,他倒得寸进尺,早早的将怀律当成了假想敌!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予舒:“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悄悄的去了冷宫了!” 颖妃瞬间警觉,对于淑妃的处置,一直耽搁到现在,其实便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圣上没有处决淑妃,不仅仅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夫妻情深,而是因为江南的商路,淑妃的母家掌控着多半,圣上不可能自断其路,所以不做处置,便已经是处置了。 而皇后要是想看淑妃,大可以正大光明,没必要夜半三更,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她们之间有其他的交易。 颖妃意识到这里面的事情不对,忙着吩咐予舒:“让长安的人将这个消息给怀律送去,咱们的人太过于扎眼!” 按照之前怀律所说,秦王曾勾结夏人和辽人,而契丹地处两国之间,结合现在的局势来看,难免不是其中的人下手,趁机栽赃大齐,从中获利,甚至吞并契丹,此局需要大齐的人以支持,而秦王已死,夏辽两国没有引导之人未必会真的动手,若是这条线由皇后牵给了襄王,那此人便万万不能留了··· 予舒:“娘娘在担心什么?” 还没等颖妃回话,殿门外的侍女便进来传话:“娘娘,冯内侍派人来传话,说圣上往这来了!” 予舒和颖妃相互看了一眼,便将侍女遣走了。 颖妃:“予舒,你去殿门口等着,就说本宫生气了,不见!” 予舒自然之道颖妃心中想的是什么,不过不管颖妃是装的还是欲擒故纵,圣上就吃她这一套,对于这一点,宫中也有不少人曾经效仿过,不过效果都是东施效颦罢了,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圣上对颖妃有一些偏爱。 颖妃在殿里将菜重新摆了摆,听着予舒在殿外跟圣上说着话。 皇帝:“又耍小性子了不是,朕去瞧瞧她!” 予舒赶紧起身拦在圣上跟前:“陛下就别难为我们做奴婢的了···” 皇帝看着拦在眼前的予舒,也不想难为她,转身说道:“冯施毅,这诚宁殿所有的宫人赏银两倍!”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让予舒让路,更何况,这本就是颖妃欲擒故纵,予舒不过是装装样子,皇帝阔步走进了殿内,看见桌子上的晚膳,是分毫未动。 颖妃抽出了帕子,没好气儿的屈膝:“圣上万安!” 皇帝:“行了,起来吧,你这不情不愿的,朕不折寿就不错了!” 颖妃看着皇帝坐下,自己也坐下了,她才不管圣上准不准,在这诚宁殿里,只有她想与不想。 颖妃:“圣上可是折煞臣妾了,予舒,本宫不是说让你们拦着圣上的吗?这点事都做不好,罚月银一个月!” 颖妃罚月银,圣上赏月银,里外里,这些宫人还多赚了一个月的月银,这也是其他宫里娘娘理解不了的,明明账面上最节省的就是颖妃了,可不少宫人削破了脑袋也要去诚宁殿当差,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啊,这钱啊都是从圣上的腰包里掏出来的,皇后再崇尚节俭,也节俭不到圣上的头上不是,这也是颖妃和予舒早就商议好的,手下人得了实惠,主子又不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