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的不是秦王妃,她同顾郦也是见过一面的,思来想去,还是跟着来了。只是常逾再见她时,倪孜已经不是之前的打扮了,更没了之前的雀斑,素雅的妆容,简单的配饰,发髻挽的虽然普通,但整洁无华,一身浅黄色的襦裙,将她身上的书卷气息衬的更浓,只不过常逾此刻顾不得欣赏。 倪孜依旧不失礼节:“殿下前几日不是说,不再相见了吗?” 常逾也点头示意:“事出紧急,我需要你的帮助!大理寺少卿之女被秦王挟持了,我想把人救出来!” 倪孜反问:“秦王反了?” 常逾有些错愕,自己明明没有透露半分,她是如何知道的。 倪孜看着常逾的神情:“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有你的途道,我也有我的法子,杨家小姐平日里最喜热闹,去秦王的私塾,不过是因为家中想要她定定心性,昨日伯爵夫人的马球会她没去,虽然扬言说她病重,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心意于太医院的纪大人,以杨家小姐的心思,就是普通的伤寒都要请他去看的,可杨家偏偏没有,很显然,是杨大人故意封锁了消息,最有可能的便是这最要命的清白二字!” 常逾:“就算此举有疑,那也最多是能推断出她被劫持了!” 倪孜:“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前些日子殿下应该也知道我去了当铺吧,在那里,我看到了不少商人装束的人去当东西,他们装扮的虽像,可脚下的鞋暴露了他们当过兵的身份,这京中除皇城军外,无诏不许任何兵将入京,这么多人,又需要这么多钱,结合当下,不难猜出结论。” 自倪家小姐说出那句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常逾便选择无条件信任她,因为从前也有人同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倪孜:“你要我救人,是不是秦王以此来要挟大理寺少卿作为内应?” 常逾:“既然姑娘如此聪慧,我若再相瞒,便是心意不诚了!此行危险,而且我尚不知其被囚于何处,于你而言,难上加难,虽然我会派亲卫护你,可还要你甘愿!” 倪孜垂眼想了想,四目相对之时,眼中的坚定难掩:“我去!” 常逾朝着倪孜施礼,算是感谢:“多谢姑娘!” 倪孜:“我救人,不是因为她值得,而是她身系更多人的命,我没把握给你任何承诺,只能说,尽力而为!事成,以黄色烟花为信!” 常逾:“如此,在下先行谢过姑娘了!” 倪孜:“感谢的话以后再说吧,毕竟这后面的麻烦不会少!” 不管倪孜能不能将人救出来,她都会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届时,她和常逾都会背负着不白之名,倪孜这是将命赌上了,就像她说的,杨家小姐并不是值得她施以援手之人,只是她的生死,身系更多人的命。 常逾起身,恭敬施礼:“姑娘保重!” 倪孜:“殿下此行,是以命搏天,望殿下一帆风顺,来日还要殿下为我澄清一二!” 倪孜走后,常逾对此人心生敬佩,此女胸怀天下,有勇有谋。 常逾:“梓杰,你现在入宫,将此消息告知颖妃娘娘,既然镖师入京,难免不会有火药,必须防患于未然!” 顾郦:“是!” 常逾:“青山,你同我,去趟镇抚司!” 文青山和顾郦这才明白,常逾所说的其他法子,便是寻求常骁的帮助。 文青山:“指挥使会帮您吗?这可是要堵上整个锦衣卫啊!” 常逾:“他会,自从我的身世抽丝剥茧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他就赌上了整个锦衣卫!” 秦岭离开沧澜派的那天,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一个人裹着行礼迎着晨曦,背负沧澜,向阳重生,他不再需要面具,不再需要躲避,也不再需要卑躬屈膝,重回阳光下的秦岭依旧是少年的模样,只是他永远也回不去了,脖颈处的红凛依旧触目,体内的狐毒丝毫未减,带着这些丢弃不掉的负担,秦岭选择了回到常逾身边,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不是江湖上的秦少侠,武林盟主! 岁桉追着秦岭追下了山,怀里还抱着没有来得及送给秦岭的生辰礼,那个曾经抱在怀里,背在身后的娃娃,如今也长大了,或许多年之后,也是可以保护二叔的孩子了,只是秦岭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秦岭:“岁桉!要好好长大,要岁岁平安!” 隔着滨州的江边,秦岭拼尽了浑身的力气冲着岁桉喊到,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到底能不能被岁桉听见,那个长在他背后的孩子,如今也即将和他并肩,那个每天和他抢饭,最后还能让他故意装作抢不过的孩子,也学会了保护他,那个即使身受重伤也不能让他放手孩子,也终究不得不选择放手,你说他舍得那是不可能的,可秦岭清楚的明白,他不能一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