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颂已经是不知是第多少次发火了,地上被打碎的东西让人不得不绕着走,这临时的居所也同慕容山庄相似,霁月清风的,瑶颜可看不惯,都什么时候了,还装这正义凌然的模样?就算住在天上,这伪装出来的东西啊,也迟早会被人识破,可慕容颂偏偏要这个脸面,好似住在这名院亮堂里,他便是身正无邪了,瑶颜瞧着曲云飞那副卑躬屈膝,低贱的模样,抬眼瞧也不愿意多瞧上一眼,如今她因为掌控蛊人大军,早已成了慕容颂的座上宾,纵使曲云飞学去了些,她也全然不在意,手中握着母蛊,他曲云飞学的再像也是无济于事,一边的鬼佛手成日里醉醺醺的样子,瑶颜也是嫌弃的紧,若不是当年他帮了她,慕容颂怎会留他。 瑶颜手中环搓着裙边的银铃,这么多年她的习惯从未变过。幼时,这银铃是瑶扬送给他的定情之物,为了能让瑶扬从众人中找到自己,瑶颜便将裙边都系上了银铃,只是她的丈夫,最终也没有凭着这铃声寻到自己。 瑶颜觉得曲云飞可怜,他又不是没有能力自己博一分田地,非要在慕容颂手下卑躬屈膝,何必呢,可说来说去,毕竟是曲云飞帮着她将瑶扬的尸身找到,瑶颜也不是不知恩的人,这才想着帮他说上几句话。 瑶颜:“我可没兴趣听盟主在这教训人,如今这形势,盟主难不成还想藏着掖着?与其让他们发现了不是更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今后您还是武林盟主,而且也不用装什么好人善心,号令天下,唯您独尊!” 慕容颂:“可如今血玉在他们手中!” 瑶颜不以为然:“在就在了,我们这么多的蛊人,还怕了他们不成?事到如今,盟主不会还觉得自己能独善其身吧,他们集聚于沧澜,定然是知晓你我是一伙的,又何必费那个神去装什么道貌岸然?我这人啊,无心盟主之位,鬼佛手也是食也性也之人,就算他们来了再多的人,也是血肉之躯,盟主何必忌惮!” 话虽这么说,可慕容颂心里的危机从未停止过,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弱者,尤其是登上盟主之位之后,更不允许自己从那个位置上跌落,就算瑶颜有诺在先,他也不相信任何人。 慕容颂盯着曲云飞,命令道:“若此玉取不回来,你便也不必回来了!” 秦岭盘坐于院中,竹骨横于面前,那块血玉在月色之下,削弱了血红之色,平添了些乌青,如今这偌大的比武场已没了多年前的人气,诸多器物都蒙了尘,武器也多了斑斑锈迹,紫薇花下坐,没了当年秦懋与江氏的温存,却多了那个有爹疼没娘爱的孩子。 岁桉乖巧的坐在秦峪身边,他心里的担忧远胜于任何人,在孩子心里,秦岭是他不敢言说的全部。 议事厅里坐着一众人,有人焦急,有人紧张,亦有人不知所措,他们有的在想一但当年的事并非秦岭所为,秦岭会不会像他们报复?要是秦岭没打过慕容颂,那么今后他们又该如何自处,估计活了这几十年的想法都没有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多。 再见曲云飞时,秦岭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秦岭抬眸看着来人,眉梢轻扬:“没想到,你会一人前来!” 曲云飞:“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 秦岭哼笑:“慕容颂让你来的?他自己不来,倒是派了你,你倒是忠心!” 曲云飞:“先盟主对我有恩,我必以死相奉!” 秦岭:“你既称其为先盟主,看来,他是真的死了,你来取此物,看来慕容颂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我问你,郑望予和赵羨庭可是你杀的?” 曲云飞:“是又如何?” 屋中的郑掌门听闻此言,本就内伤瘀滞,奔波了一路更是加剧,如今又听了这话,难以承受,直接晕了过去,秦峪让赵昶先去送郑赵二位掌门去偏厅休息,都是年近古稀之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过于残忍,如今再经此打击,怕是真的难以接受啊! 秦岭阖上双眼,曾经允诺于二位故友,今日该做个了解了。 秦岭:“承认就好!今日这血玉,你拿不回去,你的命,也得留在这!” 曲云飞知晓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手握一刀一剑,明显没有任何保留的意思,秦岭听着剑风和刀风的来处,依旧稳如泰山,剑斩脖颈,刀入腿胫,这份控制力,确实天下一绝,秦岭只是微微转头,便躲开了剑锋,手指轻弹竹骨剑鞘,竹骨应声而出,抵住了砍向了腿前的刀刃,以竹骨为心,纵身向前,飞跃落空,立于曲云飞的身后,这一招几乎是曲云飞的绝招,一刀一剑,上下不得出,若是躲避剑锋,刀刃便会砍伤腿骨,若是躲避刀刃,剑锋便会将其头颅斩下,只是曲云飞没想到,竟有人会看破此招。 秦岭手中拎着血玉,挑衅的看着曲云飞,随手丢向空中,借曲云飞去抢的功夫,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这么多年,郑掌门和赵掌门二位老者的苦楚,他也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