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桉捧着药碗,凑到秦岭身边,奶团子如今也长大了些,可懂事的还是令人心疼:“二叔,喝药!” 秦岭看着眼前的岁桉,愧疚和自责让他说不出话来,索性将那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了,要是换成平时,没有蜜饯,他是半口都不会喝的,可这药再苦,也没有心里苦。 岁桉被兄长和嫂嫂教的极好,没有给秦岭耍任何性子,换成哪一个孩子,都会冲着他要父亲吧。 岁桉乖乖的把碗捧在手里,像以前秦岭照顾他一样,用小手摸了摸秦岭的头。 岁桉:“娘说,摸一摸就不疼了!” 秦岭心中的愧疚更甚,可没想到,虽然竟然用小小的身体抱住了他,全世界最好的兄长,也不仅仅是他的兄长,也是这孩子的父亲,秦岭将岁桉紧紧的抱在怀里,暗自发誓,以后他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岁桉的。 屋内传出了霹雳乓啷的声音,秦岭顺势抱起岁桉就往屋里去,思欲半坐在桌旁,襦裙下还是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秦岭放下岁桉,急忙把思欲抱到床上。 秦岭有些慌乱,兄长不在,瑶瑶不在,他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自己。 秦岭:“嫂嫂,我要怎么帮你!?” 思欲:“柜子上第三排第二格有药!” 秦岭把药拿过来,又倒了杯水,此时的岁桉乖巧的将被子给母亲盖好。 看着思欲吃了药,秦岭问道:“我还能帮你些什么?” 思欲欲言又止,但是岁桉懂事的让人心疼,熟练的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母亲身边。 秦岭:“我出去等!” 入夜,岁桉已经睡了,秦岭睡不着,也担心会有人跟过来,便在门口守夜。 秦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除了能勉强压制体内的婴毒,几乎和一个废人无异,脖颈处的伤已不再渗血,只是那倒伤疤狰狞的可怕,红肿而凸出,若不是纱布掩着,还真有些骇人了,布衣之下的身体,还藏着数不清的伤痕,而这些伤痕织就了他身上的破碎感,都是这个江湖给他的洗礼,也是秦岭至今都无法参透的道理…… “阿岭!” 听到嫂嫂的声音,秦岭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进了屋子,思欲披了件厚厚的裘袄坐在桌旁。 秦岭:“嫂嫂怎么起来了?” 思欲没答话,反而问道:“岁桉睡了?” 秦岭无力的点点头,坐在思欲身边。 思欲:“嗯!这孩子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思重着呢!从小到大,我和太山经常告诉他,说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他,怕的就是有一天,我和太山不在,他不能照顾自己,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他不仅学会了照顾自己,还学会了照顾家人,只是没想到,这个时间比预计来的早些!” 秦岭垂下头:“对不起,嫂嫂,兄长是因为我……” 思欲拍了拍秦岭的肩膀,这样的嫂嫂温柔恬静,和曾经瑶瑶口中所形容的母亲一样,身上发着光,秦岭曾经脑海里想象的母亲,应该也是这般,只是他的母亲完全不同。 思欲:“你想多了,阿岭,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那些人不仅仅想要你的命,还想要知道岁桉的下落,所以太山保护的不只是你,还有这里的秘密,要说这婴毒,是许梦黎师姐下的,而师姐的心是爹伤的,爹之所以伤了师姐,是娘的执着和仰慕,归来归去,该怪谁?我已经不在意了?师姐下毒的时候问过我,是否一定要生下岁桉,我知道,师姐是在给我机会,是我亲自放弃了这个机会,所以我也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秦岭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愿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你身上只有一半的婴毒,岁桉可以活下去,你也可以!” 思欲摇摇头:“你都看到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这胞衣在我体内多年,早就形成了另一种毒,于我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 秦岭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哪怕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不会的,嫂嫂,还有乔林,我们去找乔林,乔林不成,我带你回医药谷,肯定能救的!明天我们就出发!” 思欲按下秦岭的手,秦岭看向思欲收回的手,刚刚嫂嫂掌心传来的冰冷,秦岭心中已经了然,嫂嫂所说的命不久矣,并不是诳语。 思欲:“阿岭,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离开吗?因为还有一味药,即将长成!” 秦岭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药。 秦岭:“什么药,比您和岁桉的安全还重要吗?” 思欲只觉得身子沉,连眨眼都觉得费力:“很重要,那是未来的希望!!!” 思欲从身上取下玉佩,嘱咐着:“阿岭,这枚玉佩是我们医药谷的信物,人手一个,我这枚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