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芴用针将伤口周围封住,以免毒血入体,赵羡庭和郑望予将他扶起来,头靠在郑望予的肩膀,抬起手臂,将侧腰的伤口暴露出来,赵羡庭接着将刀在火烛上烤了烤之后递给芋芴,芋芴用棉布抵住伤口下沿,快准狠的下了刀,秦岭虽然一直昏睡,可还是感知的到疼痛,疼的呜咽,甚至有些清醒。 秦岭抬眼就看到秦峻,委屈的叫了一声“阿哥……” “阿岭,忍着些!” 赵羡庭为了防止他乱动,紧紧的抓着他,郑望予将汗巾塞到秦岭的嘴里,生怕他迷迷糊糊的咬到舌头。 脓血顺着棉布流到床榻下的空盆里,连带着血肉,触目惊心,郑望予不忍心看,别过头去,秦岭呜呜咽咽的也听不清在叫什么,估计是疼迷糊了。 等把秦岭放到床上,郑望予和赵羡庭两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这治病救人也没想到是个体力活。 路瑶一刻都没耽搁,拿着刚开的药方就去煎药,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连喂了三服药进去,别说,还真有效,秦岭还真醒了。 秦岭:“阿哥……” 秦峻像照顾岁桉一样,抚摸着秦岭的头,烧已经退了一些。 秦峻:“我在!是不是伤口疼?” 秦岭点了点头,声音略有些沙哑:“我想尿尿……” 秦峻:“好,阿哥帮你!” 如果他们一同长大,秦峻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可哪怕他没有出现在秦岭的童年,也并不妨碍秦岭认定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白日里,无事的时候,路瑶坐在屋外给秦岭煎药,见秦岭没醒,就先温着,随手拿起汗帕就给秦岭擦着剑,看见郑望予来了,忙着放下将剑收起来:“郑公子来了?!” 郑望予:“秦兄还未醒?” 路瑶:“喝了些安神的药,睡的熟,医药谷的人说,多睡睡恢复的快!” 郑望予:“也好,对了,我让厨房熬了些补汤,刚见你这有温药的汤婆子,不如劳烦路姑娘去厨房取一趟,一同温着,等秦兄醒了,也好喝!” 路瑶:“好!” 路瑶本来一直没有离开过秦岭的身边,要不是见到郑望予,路瑶也不会离去,见路瑶走远了,郑望予的脸上露出了秦岭从未见过的狰狞,掏出匕首,快准狠的向秦岭刺去,秦岭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郑望予要刺杀他,这安神的药喝多了,身上乏力的狠,一个躲闪不及,匕首划破后肩,就殷红了单衣。 秦岭一个跃步跳下床,空手迎白刃,郑望予杀意已决,招招致命。 秦岭:“你不是郑望予!你是谁?” 秦岭之前教过郑望予一些轻功的步法,秦岭现在脚下虚浮,真的郑望予要是想追上他,是轻而易举,可眼前这个人,明显不会他所传授的轻功,秦岭伸手去探那人的脸,见他躲闪,秦岭更加认定,此人定是易容了郑望予,否则路瑶不会轻易离开。 “秦兄,你在房里做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院外传来真正的郑望予的声音,杀手见状推门而出,和真正的郑望予撞了个正着,郑望予被撞的原地打转,还没晃过神来就看到秦岭从房中跳出来。 郑望予:“这……这……这是!” 郑望予本来还没反应过来,见到秦岭后肩的伤,脱口而出:“有人冒充我,要杀你?” 秦岭倒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反正那人也追不上了,自己也没什么事,便不打算追究。 郑望予:“我的天!这、这、你知道是谁吗?” 秦岭故意逗郑望予:“你不是看见了吗?是你!” 此话一出,吓的郑望予是连连摆手:“秦兄啊,我郑观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秦岭觉得逗他也挺有趣的,所以故意有了这样的说辞。 路瑶得知此事之后愧疚不已,哪怕秦岭没有怪她,可江氏并不这么认为。秦岭遇刺之事很快就传遍了濮阳城,江氏虽然不满,可慕容恺之重病在卧,少林武当这几门又不好插手此事,其他门派要么是事不关己,不想淌这趟浑水,要么就是不想沧澜派一枝独秀,巴不得他死,能帮她的几个门派,也是无功而返,江氏早就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可没想到人走茶凉,这些人竟然如此势力。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秦岭也绝口不提自己受伤的事,可这江湖哪里有秘密,不出一个时辰,江氏就知道了,不过江氏没来,来的确是旁人。 秦岭回到房间,解开衣襟,一边骂着郑望予,一边艰难的给肩膀上药。秦岭心里知道,想杀他的人不是郑望予,可谁让那人长的和他一模一样,也只能骂骂他了。 秦岭:“这个郑望予,真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