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说儿孙辈,全未定下是哪个孩子。” 既然如此,那婚事就大有文章可做了,若陈姑娘是个乖巧的,宋家便好好将她当表小姐供着,若是非死皮赖脸贴上宋辞安,那就怪不得宋家翻脸不认人了。 宋辞安哑然失笑,“可是宋家孙辈一共就三位少爷,大哥二哥都娶过了妻,这婚事自然只能落到我头上。” 宋大伯母恨铁不成钢地拍一下宋辞安的胳膊,“说什么糊话呢!真是和你父亲一个德行,天天做什么烂好人,这婚事来得蹊跷,岂是你能随便允下的?” 宋辞安心底微叹,她着实算不上好人,上辈子自己也是按照家里人的意思送了陈秋初几间铺子将她打发走了。现在自己顺着人家陈姑娘的意思,不过是她宋辞安想活。 既然自己要活,那就得拉着能让她活下来的人留下。 “大伯母,其实陈家姑娘大方美丽,我既见着便欣喜。我知晓您不希望我白白搭进去的心思,可是我是真心实意想和陈姑娘彼此了解一番的。”宋辞安弯着眉眼,适时露出诚挚的浅笑。 宋大伯母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才见了一面就看上眼了?那陈家姑娘倒也不算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家宋三做事何时这般草率过。 “大伯母,我想同陈姑娘单独聊一聊,您放心,我们的独处绝不会发生意外也不会泄露出去。”宋辞安情真意切地握住宋大伯母的手。 对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脸古怪地应允了。 翡翠木着脸,完全不明白自家少爷在想什么,但基于对宋辞安的相信,她还是把守在偏殿门外。 屋里静悄悄的,唯有一对镶金鱼嘴樽炉发出极其细微的棉芯燃烧的声音。 陈秋初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一身浅粉色春衣极衬她的肤色,青丝自然垂在肩头,娴静又娇美。 宋辞安知道时间宝贵也不同她虚与委蛇,“我知晓你并不是真的想嫁我,步步算计不过为了进我的院子,我可以做你的庇护,但你我心知肚明,这男女之情只是徒有其表。” 闻言,陈秋初瞳孔剧烈一颤,随即强忍下去,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嘴里却依旧茫然,“宋公子在说什么?” “陈姑娘,请你相信我,我想要活下去的心同你一样强烈,所以我会尽己所能护住你,以及你肚子里的孩子。” 哗啦一下,是床帏被牵扯导致上面的薄纱撕裂的声音。 陈秋初苍白着脸,小手捂在自己腹部,“宋公子究竟要做什么!” 她第一次浮出浓浓的害怕,即使当初同人私相授受怀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怕过。都说燕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信,她靠着一腔孤勇找上了宋家,可是眼前这位外表温柔有礼的公子实在叫人心里发憷。 “你应该心知肚明,这个孩子只有两种结局,成龙或者成泥,而我有野心和魄力,我是能助这个孩子扶摇直上的人。”宋辞安郑重地冲陈秋初抬手作揖,“陈姑娘,我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卖你们。” 铿锵的声音惊得陈秋初头皮发麻,对方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究竟何时,自己从未露出过马脚的…… “你不必害怕,这件事情目前只有我知晓。”宋辞安放缓语调,安静等着陈秋初的思考。 那楠木椅子上的人竖起浑身寒毛,手指死死攥着裙摆,终是长长叹口气。 “宋公子,我既已上京便是做好了决定,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手。不论宋公子目的何在,我愿同宋公子合作。”陈秋初深深一拜。 这一拜便是无言交托了无数人的生死。 宋辞安微不可查地松口气,此棋局是险之又险,可自己重活一遭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吗? 五大望族的灭亡和衰败历历在目。 虞家贪污案竟成了其中最好解决的事情,当年虞家本就是被人诬陷,而大伯父收了贿赂便也将错就错地把虞家的罪名定了。只要自己将明晃晃的证据送到大伯父面前,他也能分得清怎么做。 倒是宋家自己的前路举步维艰,祖父生前将宋家押死在二皇子的船上,谁能料到身体向来强健的二皇子在一年前暴毙。大皇子变成了皇帝唯一的血脉,登基名正言顺,届时宋家满门都将死在安帝的走狗手中。 过去种种仍是心头大恨,自己焉能为保命而投奔仇敌,倒不如拼一把,去赌他日荣登大宝的不是那睚眦必报的安帝。 “少爷,夫人来了。” 没等宋辞安和陈秋初再多讲几句,门口传来翡翠焦急的敲门声。 宋辞安坚定地朝陈秋初颔首,“耐心等着,我定然有办法将你接来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