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立刻扔下手里的菜刀,捂住脸,阴沉沉地说道:“你做什么?” “你脸上有脏东西,我照给你看。” 苏青鱼将镜子挪了挪。 奈何同居室友将脸挡得死死的。 她不愿意照镜子。 不愿意做,就说明镜子是关键。 苏青鱼正准备想其他办法,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 这种感觉……来得真不是时候。 手中的镜子掉落在地上,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写满了痛苦,肚子里的巨蛋仿佛有生命一般,不停地颤动,肚皮变得坚硬,仿佛肚子里的巨蛋还在生长。 苏青鱼呼吸急促,冷汗从额头滴落。痛苦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扭曲,她轻咬舌尖,嘴唇颤抖着。 肚子里的那颗蛋,好像要出来了。 同居室友看见这一幕,放下捂着脸的手,露出那张苍白的,比同龄人更加沧桑的脸,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抄起案台上割肉的菜刀,对苏青鱼说:“让我帮你剖出来。” 苏青鱼可不想在副本里被人把肚子剖开。 回房间。 室友不能进入她的房间。 苏青鱼扶着墙,忍着剧痛往房间跑去。 室友拿着刀就要追上来,她的神情愈发的疯狂,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剖出来,把罪恶的种子剖出来,咔咔咔……做煎蛋……” 优优挡在同居室友的面前,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然后摇晃着小脑袋,帽子上的铃铛清脆作响,他笑嘻嘻地说道:“姐姐,我们来玩接飞刀的游戏吧。” 同居室友似乎是没有办法越过优优,这给苏青鱼争取到逃生的机会。 她回到房间后,一头栽在床上,随即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苏青鱼醒来的时候,优优正守在她的床边,手中抱着一颗巨蛋,那颗蛋是椭圆形的,有一个西瓜大小。 “主人,你醒啦,昨天晚上主人好像很痛苦,哼哼了一夜,优优好心疼哦。”优优拍了拍怀中的蛋,“这颗蛋看起来很好吃,可以给优优吗?” 苏青鱼立刻坐起身来,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 天知道这颗蛋怎么从她身体里出来的。 “这颗蛋里面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个副本里的污染源。”苏青鱼将那颗蛋抱了过来。 她下床,身体除了有些虚脱之外,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走进客厅,同居室友已经离开。 电视机柜旁边的鹦鹉全身的羽毛变成了红色,它眼神涣散,身体逐渐僵硬,栽倒在笼子底端,绿色的毛掉满了笼子。 鹦鹉要死了,没有办法报时了。 苏青鱼赶紧把鹦鹉拎到门口,给它透透气。 走廊的地下,撒满了黄纸,对面的门口摆放着花圈,花圈上老奶奶的黑白照上,流淌下两行血泪。 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走廊尽头清理着黄纸。 苏青鱼回到房间。 餐桌上还留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室友: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最好的好朋友。 大城市真的很冷漠,但是幸好我们有彼此。 不要每天都躲在房间里,那个样子不健康,你需要看看外面的阳光,如果房间里没有窗户,那就走出房间。 我将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其他地方发展了,说真的,我非常舍不得你,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后的相处时光,我希望你可以送送我。” 昨天晚上还要剖开她肚子的室友,今天又留下一封如此友善的便签条。 【巨蛋公寓】同居室友便签条第一条前半句。 【在我们还没有成为能推心置腹好友的之前,请不要动用我的私人物品,我的私人物品包括我的行李箱,以及我放在客厅的厨具。】 有这个便签条,就说明苏青鱼现在可以探查行李箱了。 她立刻找到客厅里红色的行李箱,将行李箱放平,拉开拉链。 箱子内部是染血的男性衣服,连着头皮的男性短发,还有……一个黑色的钱包。 打开钱包,钱包里有几张冥币,一把染血的备用钥匙,以及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号码和合同上面房东的号码对应。 证件上的照片,是一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 同居室友所切割的尸体,就是房东的。 房东的尸体作为污染的一部分,散落在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