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如此喧哗?” 洛璎和姜柯走出门,院中那大喊的老婢手忙脚乱,急得满头大汗,原地打圈。 “见过大夫人、大公子。” 老婢名唤苏二娘,是当年定远侯亲自安排在姜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深得姜家人信任,苏二娘诉说道,早上用完膳后,姜老太太说想出去走走,谁知回来以后,竟发现房中收着的翡翠手镯和玉如意无故失踪。 以往姜洋缺钱时,常会上姜老太太那儿取一些,苏二娘本想来问问是不是他拿走了,结果只在他房中的桌案上,发现一张字条,方知姜洋离家出走了。 “那翡翠手镯和玉如意都是侯爷在时送与老太太的,平日里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字条呢?”姜柯问。 苏二娘将字条递给他,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秀气方正,无端透出一股凌厉感。 姜柯端详片刻,温润的眉眼间浮现几分不悦,道:“麻烦二娘帮忙清点一下,宅中可还有其他贵重物品丢失,镯子的事,我去和老太太说,二娘不必担心。” 他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附在苏二娘耳边低声嘱咐几句。 苏二娘面露惊诧,犹豫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连声道谢,匆匆赶去清点库房。 姜老太太很快便得知了此事,一时间急得直捶胸。她半靠在椅子上,沟壑纵横的苍颜显得十分疲惫,姜慈小心翼翼给她拍背顺气。 “母亲莫要伤着身子,洋儿或许只是一时负气,说不准明儿个便回家了。” 姜慈的夫人秦氏听闻这事儿,也赶忙过来说好话:“洋儿年纪尚小,做错事也是难免的。” 两人一前一后哄着,姜老太太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松:“这事都怪柯儿,若是他肯着让洋儿一点儿,洋儿不会离开。” 秦氏眼眸含泪:“洋儿从小便仰慕他这个堂兄,绝不会因为那点小事怪柯儿,是他太过冲动了。” 姜柯拿到苏二娘盘点好的单子,径直往姜老太太的院子走,还没进门,听见秦氏的话,淡淡扫一眼过去。 他正是抽条的年纪,近两月补上了营养,身子噌噌地长,比秦氏高出了半个头,看着压迫感十足。 这姜宅中除了老太太,谁不知道秦氏那点心思?表面维护,其实想暗着拉他下水罢了。 秦氏一瞬噤声。 姜柯将失踪的物品单在桌上摊开:“贤弟带走的全是姜家的贵重器件,请叔父过目。” 姜慈面色铁青,怒道:“你这是何意,难道洋儿还能偷东西不成?” “正是。”姜柯道,“亲兄弟也需明算账,更何况我和洋儿隔一房。叔父打算如何赔偿?” “休想。”姜慈指着他说道:“我昨夜都看见了,是你把洋儿气走的。他本想找你和谈,结果你却将其拒之门外,大骂他母亲是市井野妇!” 闻言,姜柯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昨日只是这父子俩串通做戏罢了,顺带找一个名正言顺带走东西的理由,反正仗着姜老太太偏爱,一定会相信他二人。 “叔父不想赔?也行。”姜柯说,“这宅子是我外公当年赠与我娘的陪嫁之一,叔父如此一身傲骨凛然,占着女子的地盘,吃喝要从一个小辈手中讨,未免有损气节,所以还是请叔父另寻良处,我们姜家的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姜慈哑住,望向姜老太太:“这……这逆子……” “咱都是一家人。”姜老太太说,“我相信洋儿不是故意的,柯儿,你退一步罢。” “祖母,这回柯儿恐难退让。” 姜柯一声令下,几个布衣小厮涌入,架起姜慈往外拖。 “秦婶请。” 倒是没人押着秦氏,她却感觉自己脸上像是被甩了一耳光,火辣地疼。 姜慈挣扎道:“放肆!还不松手,要走我自己会走,轮不到你们这群腌臜奴才碰!” 姜老太太一拍桌案,斥道:“谁敢动我慈儿!” 她眉目严厉,这回是动了真怒,姜柯知道,平日里她一派慈祥的模样,但只要触及到她的二儿子和小孙子,任谁都不放过。 布衣小厮们动作一顿,犹豫地看向姜柯。 姜柯的目光对上老太太,沉沉开口:“祖母铁了心要留这两个祸害?” “什么祸害,那可是至亲!”姜老太太道,“柯儿,今日你冲撞亲长,违反了家训,罚食三日,今晚去祠堂跪上一个时辰再回房。” 姜慈乘机挣脱,赶忙退到姜老太太身边,说:“你莫要欺人太甚,仗着背后有洛尚书为靠山,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难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