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定亲了,他的孩子出生后也是刘进的表弟。公孙敬声的儿子会骑马,但还得长辈盯着。太子稍稍一想就明白“表兄”是指霍嬗。
霍嬗几个月前确实在小孩面前骑过马。
太子:“叫马停怎么说?”
小孩抓紧缰绳,宝马慢下来,小孩转向父亲,一脸得意,仿佛说,这还不简单啊。太子扬起马鞭,轻轻打马,汗血宝马跑起来,小孩又惊得哇哇大叫。
训练场离刘彻正殿远,刘彻什么都听不见也着急,问宦官:“什么时辰了?”
宦官看一下角落里的漏刻:“午时了。”
“去叫太子回来,进太小,易中暑。”
黄门心说,陛下果然跟太孙有仇。
太子殿下又不是无知幼儿,能不知道太阳升高躲进阴凉处吗。
马场虽然没有树木,但那场外圈有。黄门到的时候太子搂着儿子在树下走动。黄门见状也没靠近。小孩颠的屁股不舒服要下来,黄门才过去提醒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太子:“无人来找父皇?”
黄门摇头:“今日也是怪了,跟休沐日似的。”
太子:“近日没听说哪里有大旱洪涝,边关远的乌孙国忙着国丧,匈奴部落忙着选单于王,确实没什么事值得公卿大夫上报父皇。”
黄门前面引路,顺嘴问:“那个单于没有子嗣?”
“伊稚斜的王位是从冒顿后人手中夺来的,冒顿后人定然不服。但他心狠,地位稳固。后来死了他儿子顺利称王。他儿子可不如他。虽然他在位期间被大将军和大司马撵去漠北
,但早些年没少在大汉边关抢掠。他儿子非但没弄到大汉的东西,近年还损失了近万名精明良驹。边关守将从俘虏的匈奴人口中得知,伊稚斜单于的孙子不大。臣强主弱,有的争抢了。”
黄门懂了:“他们有可能废幼王,争当单于王?”
太子点点头。小刘进没听懂,双手掰过父亲的脑袋,一脸好奇,父亲说什么呢。
“听不懂?”
小不点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是你还小,又不读书啊。我们说的都是书上的内容。”太子胡扯,小孩信以为真,盖因“单于”、“伊稚斜”等词一听就不想平时聊天说的话。
小不点不想识字,更不想握笔,又不希望父亲趁机数落他,抱着父亲的脖子,小脸蹭蹭他的脸,同他撒娇。
太子幼时对上老父亲的时候懂得见好就收,教训儿子他一样不缺耐心。
小孩从早上醒来到现在没停过,以至于还没到正殿他就睡着了。刘彻叫孙子睡他榻上。太子拒绝,担心他睡梦中撒尿。
儿子两周岁就不尿被褥了,怎么孙子快三岁了还尿榻。刘彻问出他的疑惑。太子不能说他又不是真小孩,胡扯忘了给小孩把尿,他半天没尿了。小孩困得难受,这时候把他叫醒又得哭闹。
以前上林苑没有太子的住所。前些年每到深秋太子都跟老父亲来狩猎,刘彻就令宦官把旁边赏景喝茶的宫殿改成太子寝室。
太子把儿子送过去回来正好赶上刘彻令宫人摆饭。太子把儿子的食单交给端菜的小黄门,小黄门去庖厨的时候顺手给厨子。
刘彻不满:“这种小事也得你操心?”
“父皇回来了儿臣有空,倒也不妨事。”
刘彻张张嘴,不好说你帮朕处理奏章。盖因他自己今日都不忙,上哪儿变出几份奏章让太子批阅。
饭毕,刘彻只能任由儿子去隔壁。他长吁短叹:“先前朕微服出巡的时候听到民间老妪嫌儿子娶了媳妇忘了父母。分明是有了孩子忘了父母。”
刘彻的贴身侍从乃春望徒
弟。贴身伺候天子不能跟朝臣一样五日一休,就不适合非阉人宦官。宫里阉人宦官分两种,一种犯错受腐刑,在外面受鄙视,被家族放弃,选择入宫为奴,一种是家贫自阉为奴。春望收的徒弟是后者。他不敢用前者,担心碰到记恨陛下的对天子不利。
春望的徒弟以前是贫民,十多岁才进宫。对家乡一切还有印象。听闻这话他心说陛下怎么跟他们村的恶婆婆似的。
一定是他想多了。
恶婆婆是女的,皇家也有恶婆婆也该是皇后。
“陛下,皇孙未满三岁。”春望的徒弟不敢说真话,只能这样劝。
刘彻:“三岁可以自己玩了。”
“初来乍到不熟吧。下午应该就敢自己玩了。”
太子午睡前把儿子叫醒,小孩没什么精神,窝在父亲怀里用午饭。饭后他精神了,太子想睡觉,就叫侍从看孩子。编花环的小黄门编了两个花环以及两个花篮,他
拿出来叫小孩选。小孩自己要两个(),给父亲留两个。小黄门告诉他花篮可以装果子?()_[((),上树摘果子。很想再陪父亲睡一会的小孩一听这话,头戴花环,挎着花篮往外跑。
六个小黄门吓一跳,反应过来慌忙追出去。编花环的小黄门看着小皇孙人小腿短跑得快,不禁腹诽,难怪殿下骂他兔崽子。真跟小兔子有一比。
小兔子跑到三岔路口停下,不知道去哪儿。就在这时卫青来了。天子和太子都移到上林苑,天子还要在上林苑避暑,在宫里做事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