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错了意的沈柠柠羞窘到了恨不能赶紧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盛承煜唇角悄然掠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转身款款往外走。 待他走到卧房门口,顿下脚步,“方才路上王妃的衣衫湿了,王妃还是先去沐浴吧。王妃沐浴完了,本王再去。” “哦?……哦。” 沈柠柠稀里糊涂地应声,想着只要不是和盛承煜一起沐浴就成。 于是,她匆匆拿了一些干净的衣衫一溜烟儿跑到了净房,砰楞关上了门。 倚靠在门框上呆愣须臾之后,她才将将缓过神儿来。 试探着踏入了温热的池水中,沈柠柠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好解乏。 也缓解了之前所有的紧张与羞赧。 怕耽搁盛承煜沐浴,沈柠柠泡了一小会儿,便匆匆换上干净的小衣与里衣,披着一头长长的乌黑的青丝,从净房哒哒哒地跑回了卧房。 她开始死死记住里衣里面要穿小衣这件事。 灭了烛灯,直奔大床上,拉上锦被,躺下装睡。 窗外,皓月高悬,星河璀璨。 整个都城笼罩在瑟瑟凛冬中,一片沉寂。 ** 子时二刻。 书房门外,凌北匆匆敲门禀告道:“殿下,太子暗中支使枢密院与刑部抓了几个将领家丁的亲人,屈打成招,诬陷赵将军李将军秦将军贪赃枉法,如今已秘密押入刑部大牢。” 盛承煜断然睁开眼眸,眉宇骤然覆上寒意。 随后,他疾速起身,长臂横扫衣杆上的锦衣,撑甩间倏然上了身,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边走边冷沉道:“先去枢密院,再去刑部。” 凌北领命:“是,殿下。” 须臾之后,便听到骏马的嘶鸣声从王府大门口响彻,又渐行渐远。 并未睡实的沈柠柠下了床,小碎步到了卧房门边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声响,黛眉微微蹙起。 太子这是在暗中悄悄反扑了么? 安王殿下此去是否会有危险? ** 枢密院里的兵丁正睡意朦胧,猛然间被嘶吼的骏马疾驰而入的声音吵醒。 等他们从惊愣中缓过神情之后,却见安王殿下盛承煜与他的贴身侍卫凌北飞身下马,执着宝剑不由分说地冲进了枢密院大堂。 有人匆匆去后院通知了枢密使潘少卿。 睡得正香的潘少卿冷不丁一听是盛承煜在深更半夜闯入了枢密院,吓得连滚带爬地到了枢密院大堂。 “微臣参见安王殿下。” 盛承煜大掌压下剑柄,往那大堂正中端然一坐。什么都不说,就那般面无表情地掠着潘少卿。 潘少卿被盯得浑身直发毛,“安王殿……殿下,您有……有事吩咐。” 盛承煜一字一句不着一丝情绪道:“赵将军李将军秦将军的所有卷宗,若是漏掉一页……” 随着拖长的话音,那压在剑柄上的修长指节略略点了点。 潘少卿吓得魂飞魄散,“微……微臣这就马上全拿出来。” 随即,他冲着后面的几个办差的嚷了句:“快点!将……将安王殿下要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枢密院的兵丁与办差的见他们的枢密使大人都这样了,更是吓得不敢隐瞒,匆匆将三位将军的所有卷宗一页不落地都呈递给了盛承煜。 盛承煜匆匆翻了翻那些卷宗,掠向潘少卿,“潘少卿,将这些卷宗即刻签署上‘经查,毫无事实依据,皆为诬告’。” 潘少卿不敢不遵命,拿过笔来唰唰在每本卷宗的批阅处签下上述字眼。 盛承煜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甩到了潘少卿的膝前,眸底如渊地瞟着他,“枢密院枢密使一职事关重大,你却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是你还想留着这条狗命,明日你主动上奏辞去枢密使一职。明日潘氏一族是否还能存在于盛国,全在于你。” 话音不重,却让潘少卿吓破了胆。 虽说他的背后人是太子殿下,但今夜的情形,恐怕他还未来得及去报告太子殿下,他的小命就先交代了。毕竟太子让他抓的那三个人是跟着安王殿下征战多年的三位将军,非同小可。就算是他及时去报告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会救他么,说不定还会将所有事皆推脱到他头上。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安王殿下拥有兵权,他可不傻。 他哆嗦着唇,“是是是,安王殿下!” 随后,盛承煜与凌北拿着那些卷宗匆匆出了枢密院,快马加鞭直奔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