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得到了逃离的机会,沈柠柠没有多想,小碎步就往书房门走去,两只小手方要打开屋门,就听到盛承煜那淡淡的声音: “除了方才那些话,王妃就真地没有其他的话想对本王说的么。” 沈柠柠顿住手中开门的动作,怔着澄澈的眸子回转头望向盛承煜那挺立的颀长背影,一种从未有过的沉涩之感在心上漫起。 “殿下……,我……” 她踯躅着,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组织合适的言语。 盛承煜忽而转过头来,依旧淡淡道:“那王妃先回屋吧。” “……是,殿下。” 沈柠柠如释重负,疾步走向卧房。 在她关上门的瞬间,却不经意地见到纷扬大雪中,盛承煜转身仰望向浩渺冷瑟的天空。 发髻冠玉。 身材颀长。 宽肩劲腰。 脖颈至肩至腰身,那般有型挺立。 即便是侧颜,仍是那般无与伦比的英俊。 那眸底异常幽深。 仿若蕴含着旁人永远难以揣测的内容。 他是在想边疆之事吧。 定是如此。 除此之外,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哪一件事能入了他的心吧。 ** 一刻后。 沈柠柠听到王府门口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蓦地,脑际一闪,想起她嫁入安王府以来,整日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便是给盛承煜治病。若是在他远赴边陲之时,她对此毫无表示,是否会引起他的怀疑? 想到此,沈柠柠匆匆打包好了剩下的大补药,来不及披上斗篷就奔到了王府门口。 见一身铁甲的盛承煜与凌北飞身上马正要启程。 “……殿下。” 她下意识的开了口轻轻叫道。 盛承煜顿住手中的缰绳,从马背上侧过深眸凝向沈柠柠,“何事?” 沈柠柠装作与以往那般哒哒哒地跑到了盛承煜的骏马前,将手中那一大包的大补药递给了他,“殿下,这是剩下的药,等到了军营里,殿下一定要记得每日命人熬制一大碗的汤药喝哦。不能断下的哦。” 盛承煜接过那一大包的补药,眸底微微一缩,继而又将视线转到了沈柠柠的身上,顿了顿,“这般风雪,王妃竟不披上斗篷就出来,该罚。” 继而,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驾”,盛承煜大掌操纵着骏马的缰绳,与凌北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不知怎的,沈柠柠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小手把在了王府朱色的门框边上,眺望着风雪中渐行渐远的盛承煜,忽而心上袭上钝钝的酸涩。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她说不清楚。 只觉得心随着那骏马扬起的茫茫雪尘徐徐被抽离。 采薇拿着斗篷匆匆走出来给沈柠柠披上,“王妃,太冷了,进去吧。” 沈柠柠轻轻点了点头,却在抬起小脚方要迈入朱色的门槛之时,顿住了脚步,匆匆又转过身去,沿着那骏马的足迹跑了几步,望着前方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儿,怔怔地愣在原地。 还未系好领子系带的斗篷不堪凛冽的风雪飘然而落。 采薇急忙跑过去捡起雪地上的斗篷,重新给沈柠柠披上,“王妃,进去吧。别着凉了。” 沈柠柠这才缓过神儿来转身缓缓踏入了府门。 方走进卧室,管家郑修就过来禀告道:“王妃,殿下说王妃可以随意支取王府里任何库房的金银财宝,不必登记在册。” 沈柠柠怔住:“随意支取?不必登记?” 郑修确认道:“殿下临走之时的确是这般交代的。” 沈柠柠快速扑闪着睫羽,难以置信,“殿下他就不怕我都折腾光了么?” 郑修笑了笑道:“殿下说,若是王妃折腾光了,殿下自会再想办法充盈好即可。王妃不必担心。” 而后,郑修恭敬地退出了卧房。 沈柠柠愣在原地。 想起之前脑子不好那段时间,花钱如流水般给盛承煜买各种治病的良方良药。她那时根本就不懂钱的价值究竟是怎么算的,甚至不懂一个元宝代表了多少两银子。 如今回忆起那些场景中盛承煜那气笑了的神情,真是禁不住低声笑起来。 那时的她的确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只是,盛承煜却从未因此而责骂过她。这倒是让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