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柠柠忽而道:“殿下,我想去钟离府看看婉姐姐。你能陪我去么。” 盛承煜顿了顿,掠着少女那期待的天真眼神,终究还是点了头。 沈柠柠开心地倚靠在了盛承煜的肩上,盯着他道:“殿下,你真好哦。” 这便是好? 这丫头对于‘好’的定义未免也太简单了。 盛承煜顿了声,别开少女那惑人的眼神,断然而坐。 一个时辰之后,到了钟离府。 兵部尚书钟离辉闻听是安王殿下与安王妃来了,愣了一瞬,诧异道:“他们怎么突然到访?” 不过,他还是与夫人,还有嫡女钟离婉迎了出去。 想着如今他一直称病在家,便装作虚弱的病状,行礼道:“微臣见过安王殿下、安王妃。” 沈柠柠一见钟离婉,便直奔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婉姐姐。” 钟离婉看了看沈柠柠身后的安王殿下盛承煜,忙小声道:“安王妃,我们去我的屋子说话吧。” 沈柠柠回头道:“殿下,我与婉姐姐去说会话。” 盛承煜点了头,便在前厅坐下等着。 沈柠柠便挽着钟离婉的手,随着她去了后院。 钟离辉自然不能让安王殿下干等着,便吩咐人上了茶,在前厅陪着。 盛承煜端起茶盏来,浅浅抿了一口,淡淡道:“钟离尚书与安王妃的阿娘家,还有与相府皆乃是世交。对否?” 钟离辉被问得一愣,随即回道:“是。” 他猜不透安王殿下为何突然这么问。 盛承煜继而淡淡问道:“那当年安王妃的阿娘如何去世的,钟离尚书应知情吧。” 钟离辉心里咯噔一下,安王殿下为何突然提及十几年前的事?他今日突然到访钟离府到底目的何在?应该不是仅仅陪着沈柠柠来看婉儿那般简单吧。 他斟酌了下,回道:“虽说微臣与安王妃的阿娘家是世交,但各家的一些小事,微臣也不能皆明了。再说,安王妃的阿娘也去世十几年了,微臣早已不记得当年的事了。” 盛承煜眉峰掠起一抹冷意,抬眸睨向钟离辉,“安王妃的阿娘楚雪晴是相府的当家主母。楚雪晴乃名门之后,年纪轻轻的,嫁入相府不过三年就过世了,此事算是小事?作为楚家的世交,钟离家应该对此事甚是洞悉才对。就算是过去了十几年,也应该对此事记忆深刻。怎会不记得?” 钟离辉心里怔住。 看来,安王殿下此番突然到访,没有那么简单。他分明是在试探虚实。一边是相府,一边是安王府。他该如何取舍?如今,安王殿下刚刚重获兵权,不可小觑。说话还是要谨慎。 于是,钟离辉面不改色道:“殿下,微臣当年恰被陛下派往了江南公干,所以,对安王妃阿娘去世并不知情。后来,听闻了此事,也是倍感哀痛。微臣也曾去相府吊唁了。因丞相大人哀伤过度,不能下床,便也未敢多叨扰。吊唁完了,也便返回了。” 他的话音刚落。 盛承煜却将茶盏随手往旁侧一放,淡淡道:“据本王的查探,当年钟离尚书对此事知情。” 钟离辉惊怔抬头,难道安王殿下早就怀疑了安王妃阿娘的死因?可他为何偏偏非要过问此事?沈柠柠乃是傻子,是被陛下强行赐婚给安王殿下的,谁人不嘲笑这桩婚事?安王殿下为何却对沈柠柠阿娘的事如此上心?不合情理啊。 盛承煜将钟离辉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起身来,“如今,钟离家又要与相府联姻了,就要是一家人了。对么,钟离尚书?” 钟离辉就觉得冷汗从耳后开始滚落,“小女即将嫁入相府之事,乃是丞相求得陛下授意,微臣也是谨遵圣旨。” 盛承煜看似漫不经心地掠着钟离辉,“钟离尚书作为兵部尚书,却在每每战事之时,总恰如其分地称病。在其位却无法谋其政……” 钟离辉再次心里重重咯噔一下,冷汗愈来愈多。 此时,沈柠柠从后院返回了前厅,“殿下,我与婉姐姐说完话了。” 盛承煜点头,牵起沈柠柠的小手,径直越过脸色大变冷汗涔涔的钟离辉,款款踱出了钟离府。 ** 皇后苏珮的嫡妹苏萍携满身是伤的嫡子蔡书逸入宫告状了。 不过,这一次皇后苏珮却让苏萍先忍耐一下,“妹妹,承煜这就要远赴边陲攻打旻沐了。盛国需要他去打个胜仗。其他事先暂且搁置,等着他回来,本宫定会给你和书逸一个说法。” 苏萍也只能先作罢了。 不过,她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