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匆匆往下掠了一眼,盛承煜心下一空,有个要坏事的家伙…… 眼疾手快将马车窗帷的系带一扽,狂风便趁势吹开了帘帷,惹得沈柠柠又眯上了眼睛。 盛承煜借着掖好帘帷的空隙将宝剑的剑鞘那端悄然横放在了大腿之上,不动声色道:“王妃坐到本王的宝剑了。” 沈柠柠睁开眼咯咯笑起来,“哦,原来是剑鞘上的玉石在硌我哦。殿下你将宝剑拿走好不好?” “不好。” 盛承煜清冷一声,将沈柠柠强行从身上挪到了旁侧的座位上,尔后一脸正色。 沈柠柠撅起小嘴儿来,“殿下,欺负人。” 盛承煜余光扫了她一眼,的确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他淡淡卷起修长的指节来,轻轻点叩着大腿上横放的剑鞘,哒,哒,哒,…… 沈柠柠想着偷偷拿走那柄宝剑,想重新坐到盛承煜的大腿上,却始终没能成功。 她鼓起小脸儿来一直瞅着盛承煜,“殿下,我是觉得你的怀里好暖和想要睡一觉的,你就让我再坐过去嘛。” 盛承煜不看她,只淡淡道:“不行。” 沈柠柠猛地一跺小脚,背过身去,“我生气了。” 半晌,她偷偷转头,瞧着盛承煜就像之前一样面无表情,忽似又想起什么来,便又转过身来,笑嘻嘻道:“崔嬷嬷说我不能惹殿下生气,我若是惹殿下生气了,殿下说不定会……会不知怎么责罚我呢。” 盛承煜暗暗哼了声,缓缓瞟了她一眼,“有可能。” 沈柠柠往后一缩身子,“殿下会用那把宝剑杀我么?” 盛承煜淡淡道:“还知道躲,呵,还不算太糟。所以,你以后要离着本王远一点。” 沈柠柠眨巴了几下长密的墨睫,轻轻扬起精巧的小下巴来,“那可不行,我还要给殿下治病呢。这事儿比什么都重要。崔嬷嬷说了,我若是没有孩子,就没有人护着我,家产还会被人抢走。” 盛承煜暗暗叹息了声,眸底显着从未有过的无奈。 战场上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唯独对着这个笨丫头,一点儿招儿都没有,根本就说不通。 似乎是听见了马车外的什么熟悉的声音,沈柠柠掀开帘帷的一角,探头出去,冲着街头斜对侧的某个人喊道:“表哥!表哥!” 一身着灰色滚云鎏金边缎服束玉冠的年轻男子顿住脚步,循声看过来,低声自语,“……柠柠表妹。” 此人正是沈柠柠的表哥蓝清逸,是太医院的太医。 沈柠柠随即对盛承煜道:“殿下,我遇见我表哥了,我先下去与他说句话。” 盛承煜略顿,“嗯。凌北,停车。” “是,殿下。” 贴身侍卫凌北匆匆勒了马缰绳。 沈柠柠兴冲冲地就下了马车,提着几层厚重的裙摆小跑着直奔到了表哥蓝清逸的身旁,“表哥,我找你有很急很急的事。” 蓝清逸往沈柠柠下马车的地方远眺了一下,“柠柠,你跟着谁出来的?你不是昨个儿刚刚大婚么?今日你不是应该与安王殿下入宫拜礼么?” 沈柠柠跑得气喘吁吁的,先缓了几口气,“我跟着安王殿下出来的。我们方才去过宫里了。还见过宫里的好多人哪。宫里好大好大。……哦,对了,表哥,你也知道安王殿下的病么?” 安王殿下不能人道的这个病整个都城谁不知晓? 蓝清逸本来想说知晓,但一转念,却又道:“我不知晓啊,怎的安王殿下病了么?他得的什么病?” 沈柠柠叹了声,“安王殿下的‘大虫子’病了。” “‘大虫子’?” 蓝清逸疑惑道:“什么大虫子?” 沈柠柠认真解释道:“就是会生孩子的命根子哪。” 蓝清逸差点笑出声,环顾了一下周围,便拉着沈柠柠到了僻静处,“柠柠,安王殿下的大虫子病了,那你找我做什么?” 沈柠柠微蹙了黛眉来,“崔嬷嬷说,我只有生个孩子才会有人护着我,家产才能不被旁人抢走。所以……” 蓝清逸眸色一亮,声音甚是激动,“柠柠你是想……” 沈柠柠很是真诚道:“表哥,你是太医,你有没有什么好药能治好安王殿下的大虫子?” 蓝清逸怔住一瞬,神情些许黯然,却又很快温和起来,“柠柠,等我回去好好找找,应该会有一些药有用的。不过,这个病要慢慢来,急不得的。只是……,岂不是你要长时间的守活寡了?” 沈柠柠懵懵地,“表哥,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