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摆在李妙言旁边桌上,烛火一映,紫檀木颜色显出,光看便知,贵重不菲。 少年抱着怀里猩红,将紫檀木盒打开,木盖一弹,金光照眼,李妙言眼睛微眯,竟是一箱金饰,而且…… 里头的,好像是出嫁姑娘所用首饰? 金凤凰头冠,金手镯,金凤钗……李妙言虽上辈子从未受此宠爱,但也是嫁过人,戴过差不多样式的。 再细看,他手中的红衣裳,衣摆处绣满鸾凤飞天,精致至极,也是婚服。 “师姐,你先去将衣服换好。” 李妙言不理解他。 可既然答应,便听他所言,满脸不悦去里屋换好婚服。 这件婚服上,檀香味更浓。 浓到李妙言想打喷嚏。 穿着婚服出来,少年视线直直望来,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少女满脸警戒。 她白皙双手交缠,婚服稍小,烛火光下,勾勒少女玲珑身型。 这本书,李妙言这角色是专为突出女主清纯可爱而塑造的,是古早文里那种身材极好,面庞勾人摄魄的恶毒女配,所以李妙言鲜少穿如此勾勒身型的衣裳,经他视线,总感觉无处遁形。 “谢谢师姐,师姐过来。” 他说着话,对李妙言招手。 梳妆桌上,落满胭脂水粉。 “不是,你怎么准备这么齐全啊?” 李妙言都有些受不了了。 “会让师姐不舒服吗?因为我想很久了。”他苍白指尖搭在她椅子上,没碰她一下,气息却无处不在,李妙言起眼,便见少年苍白半面,眼睛弯的很深。 想很久? 打扮洋娃娃一样,给她化妆吗? 李妙言不舒服,还是深吸一口气坐好。 少女面庞洁白无瑕,闭眼抬头,面朝着他。 毫无防备,毫无所觉。 婚服显她皮肤极为白皙,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朝他方向扬起,就像,待宰羔羊。 月谣季眼神微暗,盯着少女脆弱的脖颈。 他指尖一点点过去。 若师姐能一直乖乖的,那些坏人,就再也没办法接近师姐了。 月谣季双目怔怔,手虚环她脖颈,紧盯她面庞,一动不动。 “月谣季?”李妙言闭着眼,“怎么还不开始?” “对不起,师姐,”月谣季一顿,拿桌上妆粉,“方才有些走神了。” “哦。” 香粉一股馥郁花香,扑上她皮肤。 李妙言终于闻到其他味道,心里松快多了,唇也跟着牵起来。 “不许笑。” 这声冷硬非常。 “啊?”李妙言忍不住睁开眼,抬头对上他视线,人被吓了一跳。 月谣季坐在她面前,琉璃目直直盯着她,恍若木偶人,毫无任何感情。 “出嫁的女子,不许笑。” 什么意思? 是不能笑吗? 香粉一点点扑上她皮肤,李妙言咽了下口水。 这真的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吗?怎么感觉,好奇怪啊。 “……你为什么不让我笑?” “成婚不是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可笑呢。” 好奇怪。 “什么意思?成婚是天底下最大的喜事,你干嘛那么说?” “不对,成婚不是喜事,成婚才不是喜事,成婚根本不是喜事。” 一句又一句,李妙言后颈发凉。 他拿青黛给她画眉,用鲜红的口脂,给她涂唇。 李妙言总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特别奇怪。 就好像如今的李妙言已经是一具尸体,他在给尸体上妆。 太吓人了。 “你……你好奇怪,”李妙言在他这视线下,都总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已经死了,“你让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为何?”他微歪过头,“我知道了,因为我不让师姐笑,因为我说,成婚不是喜事,是吗?” 鲜红口脂涂好。 李妙言满头墨发散落,对上镜中,自己虽极为美丽,却好像灵魂都被这精致至极的妆面压抑其中的脸。 “师姐想要成婚,对吧?”他到她身后,梳她墨发,李妙言正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