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朝李惊月的方向,头磕到地上。 站在一边的月谣季定定看着她的动作,不可置信恨恨盯着不远处的李惊月。 死女人。 死女人死女人死女人。 她怎么配她怎么配她怎么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啊?”李惊月没想到李妙言会这样,忙摆手,“没……我没事的。” 李妙言起身,视线又一晃而过,与裴梢雪对上,少年一顿,总觉心境莫名起伏。 “但是,我的心魔也是因为你,严格来说,是因为你们两个人。” “梢雪和惊月?此话何意?”百里镇流道。 “我与裴梢雪,是娘胎里的娃娃亲,” 李妙言浑身疼得发颤,沾满鲜血的指尖还是解开了自己随身带的乾坤袋,取出里面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六岁时的一截断发,绑着的红布上,还被我娘亲写满了裴梢雪的名字,” 李妙言将细软断发拿在手里,“我与裴梢雪自幼姻缘,红线而牵,但来到凤仙山后,除却本来便与我们相识之人外,裴梢雪不许我与任何人说我与他有姻缘一事,所以我想,师尊您也不知道,我与裴梢雪是自幼姻缘吧?” 百里镇流一愣,拿起李妙言手中断发,确实,红布上确实写满了裴梢雪三字。 这是凡间结定娃娃亲,最常用的方法。 他确实不知,妙言与梢雪有情缘链接,还以为,梢雪与惊月才是…… “是不是还觉得,与裴梢雪有姻缘的,是李惊月呢?”李妙言冷笑。 李惊月满脸通红,急忙从裴梢雪怀中站直身体,“师父!我!” “……你这话怎么说?如此诬惊月清白——” “哈!”小蚕都看不下去了,原来是这样,“我看你这老师父眼睛瞎了!你这俩小徒弟都快粘一块儿去了!还在这儿提什么诬陷清白!?你眼瞎啊你!” “你——”百里镇流怎么会斗嘴,拿着这截断发,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李妙言看着他,“师尊,有些东西,不是闭上眼睛选择不看就不存在,这感觉我太懂了,自我来到仙门,所有人都说李惊月裴梢雪郎才女貌,我入心魔当日,亲眼看到李惊月牵起裴梢雪的手,我与裴梢雪自幼姻缘,在你们仙界人看来,或许我大题小做,或许我为爱痴缠,上不得台面,” 李妙言费力爬起来,大口喘着气,“但我,实实在在,伤心欲绝,他既喜爱李惊月,为何不与我解除姻缘后再与李惊月在一起?李惊月又为何,明知我与裴梢雪自幼姻缘,明知我爱慕裴梢雪,却依旧当众人面,行道侣之事,且从不解释她们二人并非道侣,还在秘境队中与裴梢雪牵手,为何这所有一切,不先把我剔除而去再进行呢?她们如此,当我李妙言是什么?” 连声质问,满场无言,少女眉间忽然扬笑。 “裴梢雪,也正好,今日师尊也在,宾客也在,” 李妙言手朝月谣季方向一扬,对眼圈发红跟只小狗一样的月谣季笑了笑,少年一愣,登时似长了尾巴,李妙言更想笑,真有意思,她竟因为这个变态的存在,感觉自己并非孤军奋战, “你与李惊月也在,我想在师尊见证下,与裴梢雪断掉情缘,成全他与李惊月,师尊,可好?” 百里镇流说不出话。 她字字句句,皆在点上。 便是想要反驳,都无处可说。 李惊月站在原地,早满脸通红,抬不起头。 想辩解,也知道根本没用。 她与裴梢雪自入仙门以来,虽无道侣之实,却在外行道侣之事,亲密无间,牵手拥抱,甚至......亲吻......这都已经有过。 虽然,接吻也是她溺水,不得为之,但姐姐从未说过什么,她本以为...... 本以为姐姐不在意的,怎么这样? “姐姐,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与裴哥哥便亲密无间起来,姐姐若不高兴,我与裴哥哥再分开便是!” “啧啧啧,”吃瓜的小蚕看热闹不嫌事大,“三殿下,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太过分了,你觉得呢?” “嗯,太过分了。” 其余众人:...... 李惊月脸红到快爆炸,眼泪都要流出来。 “不需要你分开,我为的是成全你们,”分开?可别,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只求主角这对鸳鸯锁死一辈子,“裴梢雪,你过来,与我解除姻缘。” 裴梢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