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提膝一脚,便把人蹬了下去。 底下的看客们一片惊呼。有好事者大胆上前,翻进擂场看那武者,回头大声道: “打晕了,直接打晕了!” 众人哗然。白涯只当要找自己麻烦,不料,这群人纷纷叫好起来: “少侠,好靓身手!” “好,精彩!” 他登时哭笑不得。再一扭头,那武者先前的对手还呆立在原地,直勾勾对着他瞧。白涯恶声道: “看什么,还不滚?” 那人嗷地一嗓子,忙不迭冲他跑了两步,又赶忙刹住,换了个方向连滚带爬,竟就跳下台去了。白涯紧皱着眉头,目光在人海里梭巡,试图捞出那些修罗的身影。他们人呢?为什么没再追着自己和…… 霜月君呢?! 他心里一惊,猛地意识到似乎在自己翻身上台前,就没见对方人影了。他急步冲到擂台另一边到处张望,却见人群忽然后退,显露出其间的修罗卫兵来。 每一个卫兵,都合力抱着根擂场围柱。他们一声暴喝,发力拔出那些粗木,仿佛捏起竹签般轻易地朝白涯掷了过来。 呼啸的风声和飞来的木料遮蔽了感官,白涯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当木柱歪七扭八插遍他身边,他听见冲上前的修罗发声呐喊,比擂台的观众们还要喜悦万分,又带着熊熊怒火: “你再跑!” 四下粗壮的篱笆都深深地扎入擂台之中,一时半会,凭一己之力,绝无拨开它们逃出生天的可能。就算想从上方跑走也难,木桩错开的角度让他无处挤身。抬起头,只有被木桩割裂成数块的漏光的天。 “老实点,别乱动!” 白涯憋着口气,没有回话。但他的确安静了下来。说实话,此刻挣扎不过是烦得慌,心有不甘罢了。他并不指望自己打翻了这一个卫兵,就能顺畅逃走。毕竟,这里不是守备松懈的班房。无论是森然大门,还是内里十步一见的守卫,都在向白涯说明,此地是武国都真正的大牢了。 朝里走了很深,卫兵才将他锁进一处铁牢。白涯握住栏杆晃了晃,结实得很,完全不是那处班房能比。 想要出去,也应当费事得多。不知道霜月君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白涯一抬头。过道里走来那人,那身形,那厚厚的灰发,怎么看都眼熟。 霜月君想来也是被抓住的。不过,也许他还心心念念着见国君的事儿,没有激烈反抗。因而,若忽视他身后亦步亦趋虎视眈眈的两个看守,他走向牢房的姿态,简直可谓闲庭信步了。进了牢里,他还有闲心和白涯打了个招呼: “唷。” 白涯骂了声娘。 将霜月君送来的守卫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走道里,与狱卒交谈了几句。白涯隐约听见他提到什么“典戎卫”,要来人进牢巡察,叮嘱狱卒打起精神,别出什么乱子。 进牢也没撞上好时日。 白涯臭着脸走到牢房角落,一屁股坐下。霜月君在他对面与他面面相觑,也无甚表情。一阵寂静后,白涯冷冷地说: “你现在还有什么说法?这是正儿八经的大牢。我看我们一个也别想干正事了。” 饶是霜月君也沉默了一下,才道:“不论出什么偏差,大不了我担着。” “你担着?你能担什么?啊?你觉着我真是怕抓起来了,把我们拉去杀头?”白涯豁然起身,怒视着他无波无澜的脸,“我们来找人,多少年了,不知是死是活。你耽误着我们,你再想怎么担着,帮我们找一群死人?即便你身为无常,又能怎么样。” 半晌,他叹息一声,慢慢坐了下来。霜月君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云淡风轻地揣着手。良久,他才近乎陈述,又近乎抱怨地感慨道: “这六道无常,我也是不想当的。” “所以你逃了。” “我没有逃。” 他抬头,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白涯。昏暗的监狱中,些许亮光都不能进入他的眼睛。 “随便你怎么说。” “不论能不能解咒,我都会回去。” “怎么解?”白涯移开视线,“见了阿修罗的国君,你又能如何?” “我问他。”霜月君平静地说。 白涯觉得脑仁隐隐作痛。 “这就是你……在此地徘徊许久搜罗线报,殚精竭虑苦思多年制订的无上妙计?” “是啊。”霜月君理所当然地点头,还是无所谓的冰凉语调,“我经过多年了解,发觉并没有其它办法。不如直接向他询问,如若连他也不知情,至少能为我去查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