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镇定,可山海不由得捏了把汗。 这时候,那两个学徒突然回来了。两人灰心丧气的,一个人一手提了个纸包,一个人一手捏了个酒葫芦。他们说: “酒倒是买回来了,鸡是真没有。他们家剩了两个烧饼,您借这味儿凑合吃吧……” 云戈摆摆手,让他们随便放在哪儿。年龄小的那个一眼看到他手上的血迹,立刻上前。 “您这是怎么搞的?哎呀,桌子都破了。哎哎,师兄你打点水来,我去找找纱布。这是怎么搞的?莫非你们……” “和我们可没关系啊——”慕琬面露难色,“事情说来复杂。不过我们也觉得,先替他包扎是最要紧的事儿。” 店里闹哄哄的,云戈却不以为意。他丝毫不觉得疼,只是紧盯着水无君的眼睛,问: “你要说什么?你先说。” “令堂……” “是你杀的?” 他的语气有种意料外的平静,但其他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那俩学徒也不知所措。 “是。”水无君承认了。 云戈得到了答案,不知与他设想的是否一致。他看不出他是无常,但能猜到。在小伙子的搀扶下,他做到最近的那张凳子上,手有些抖,像是终于感觉到了疼痛。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呼出来。 “您别气着了……”黛鸾小心地说。 “没事。”他摇摇头,“我知道,他是因公办事。我知道……虽说我理应讨厌无常,却始终恨不起来。看你那身行头,应该是伏松风待·水无君。您是家父生前最敬仰的刀匠,也是我最敬仰的。但我的敬爱,或许不如父亲那般深厚。而我也只会折腾银饰,此外一点儿长处也不曾继承。” “我要说的并非此事。”水无君面不改色,“对您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是么?能是多好的消息。” “您父亲不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