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古书圣言?烦劳归将军与本督详细说说,尔等是如何按照古书圣言来操练的。” 叶寻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归典之身上。 绣衣卫鹞部,其实早就将九边的总督和军将们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眼前这个归典之,虽然在燎镇职位不算高。 手底下也仅仅只统辖了一万兵马。 但他在军中却深受欢迎。 一来是他出手阔绰,但凡军中将领手头窘迫,都能从他那轻易借到钱,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对方还钱。 二来,则是他在逖思归面前说得上话,算是总督和军将们之间的润一滑剂。 此人八面玲珑,上司下属皆和他交情莫逆。 他的话甚至要比总督、督都来得更好使。 故此,燎镇实际掌握话语权的,就是这个归典之! 叶寻从来都是以最大的恶意来看待如归典之这样的人。 归典之到底在谋算些什么,又怎能瞒得过他? 无非是眼下还未到翻脸的时候,这才容忍归典之这样的家伙上蹿下跳。 “回首辅大人,末将等皆是按照总督大人传授的古书《军备策》所言,每三月操练一次,每次约一个时辰。” 归典之赔笑着说道。 这家伙依然用心险恶的将一切都推到了逖思归身上。 众将听到这话,心下全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附和 起来。 傻乎乎的逖思归似乎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也赞同着说道:“归将军说得不错,确实是下官从……从《军备策》找到的上古练兵法。” 他自然从未听说过什么《军备策》,但既然归典之都这么说了,想必这世上真有那《军备策》吧。 对于归典之,逖思归依然信任的很。 在他眼中,归典之是能替他排忧解难的好下属,怎么可能会害他》 “军备策?本督倒是孤陋寡闻了,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兵书。” “只是……尔等亦是军中宿将,真觉得三月一操练合理吗?” 叶寻对于众人的话不置可否,面色淡淡的问道。 听到这话,归典之讪笑几声,道。 “首辅大人,末将等人亦知道三月一操练,不符合如今的主流,但总督大人既然说了,《军备策》是上古典集,是圣人之言,想来这么操练,总也有几分道理吧?” 这话一出,叶寻身后的艾可乐、萧无无两人面上皆已经露出了冷笑。 叶寻却是面色不变,淡声问道。 “如此说来,尔等都是遵从总督之令,才如此所为?”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逖思归,终究还没傻到家,此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只可惜,这家伙虽是儒生,却并非那种有急智之才,能言善辩的人。 他想 要开口分辨,但话到嘴边,一时间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只急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吾等皆为学宫之将,安能不尊总督大人之令?” 归典之等燎镇军将,齐刷刷的站起,躬身回道。 到了这一刻,可谓是图穷匕见。 众将的真正意图,已然暴露无疑! 燎镇确实有诸多毛病,但和他们军将无关,一切都是总督大人下的命令。 他们也不得不遵从! 没办法,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总督大人的命令,他们哪敢违抗? “逖总督,你罪责不小啊。” 叶寻没理会众将,将目光投向逖思归,淡声道。 逖思归闻言,心下一颤,扑通一声跪倒下来。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辜负了宫主和首辅大人的期望,荒废边事,若泥塑木雕,实在该死。” 说着,逖思归连连叩首,泪流满面。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想要脱罪,几无可能。 书生意气之下,使得他直接俯首认罪了。 这一下,倒是出乎了归典之等人的预料。 归典之愣了一下后,忙用眼神朝着燎镇督都使了个眼色。 燎镇督都贝当道心领神会,跨步出列,单膝跪倒,道。 “首辅大人,事实上末将等人一直对总督大人的迷之操作敢怒不敢言,今日幸有首辅大人驾临, 一双慧眼让逖总督无所遁形,末将等愿意告发逖总督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