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路徊看都没看路筝一眼,命令她,“坐下吃饭。” 撅着小嘴,路筝不听话:“可这里是——”我的位子啊! “我说——坐下吃饭。”路徊这次终于肯正眼瞧她了,脸上虽挂着笑意,语气也算温和:“小尘第一天来咱家,你乖一点儿。” 路徊对于这个总是跟自己唱反调的女儿很是头疼。 不知道为什么,卫予尘看着路徊那张似笑非笑,又极其温柔话语说出的话,却如坐针毡。不过更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路筝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头上戴的小鲸鱼发卡就不见了。 揉揉眉心,卫予尘视线扫过眼前这一家三口,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他起身,坐到林如芳旁边。“阿姨,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林如芳忙笑着道:“怎么会呢。” 路筝那么在意那个位子,让卫予尘一瞬间想起来白日在学校里,他刚到强化班时选座位时,她的反应。 莫非那个时候,那个座位…… 卫予尘看向路筝,少女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默默夹菜不说话。 “小尘,多吃一点。”路徊将自己面前的菜移到卫予尘跟前,嘱咐他别客气:“从今天开始,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林如芳一愣,但随即点头:“啊对!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别客气。”说完又默默瞅了一眼路筝。 亲人吗? 卫予尘浑身一震。 自从爸妈走后,这世上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恐怕就只剩下那位大洋波岸的一直没有消息的姑姑了吧。 碗里的菜都吃完了,就剩下一两口米饭。路筝拿着筷子跟小鸡啄米一样,低着头砸吧砸吧一粒一粒慢悠悠吃着。 林如芳胳膊肘捅了一下女儿:“鹿鹿,听你爸说小尘也转到长明二中,还跟你一个班,那你们今天白天应该是见过了吧?” 路筝游离的神魂终于归位,她动作极慢地转头,看着林如芳,悠悠开口:“嗯。” 不但见过,还成了同桌。 现在人家更是登堂入室,跟我坐在一张饭桌上。 白天在学校的事情,路筝不想再提。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愿—— 路徊看着卫予尘,那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对路筝说:“小尘刚转到你们学校,他先前的学校肯定和你们学校进度不一样,你照顾着他点。” “……”路筝拿筷子的手僵住,一根筷子非常不合时宜地离手出跳,在饭桌上优哉游哉地滚了几圈后,又来了个高空垂直降落,最后坠向地面,反复被弹起几次后,彻底躺尸。 路筝怎么都觉着路徊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哦……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跟老班尤金升说的异曲同工嘛。 咋滴? 在你们眼里,我路筝就无所不能是吧? 他卫予尘就是个废物吗? 还我照顾他? 你们可拉倒吧! 她就差把拒绝二字刻在脑门上了。 饭间,路徊手机响了,他起身拿着手机去卧室。 他一离开,路筝立马抄起一副从厨房新拿的筷子,将桌上的菜肴挨个给自己夹了一遍,最后还不忘瞅卫予尘一样。 “哼~” 生气也要吃饭。 路筝一面瞪着卫予尘,一面狼吞虎咽。 她怕路徊忽然间回来,自己就不能‘好好’吃饭了。 “小尘,”林如芳忽然目光看向一旁安静的卫予尘,见他视线时不时看向路筝,“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不知是不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因素,林如芳总觉得,这个少年对自己的女儿越发关注。 卫予尘回神,“好的,阿姨,”忙扒拉几口饭菜,又补充说,“您也吃。” 是我表现太过明显,被阿姨察觉了吗? 看来还是得小心一点。 路筝从小就敏感,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从卫予尘跨进她家门的那一刻起,似乎父母的眼光就一直围着这个少年。 青春期的孩子叛逆敏感,路筝觉得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因为眼前这个人,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叛逆和敏感这两个词,竟让她全占了。 “我还真是厉害!被情绪操控的怪物。”她心道。 路筝愤愤地盯着卫予尘,咽下一大口饭菜,结果差点卡住:“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