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工创器,惨淡於精思;将士力征,唾手於破敌。”————————【大同书】 很快,能臣抵之见大势已去,率先抛下大军只身亡命。乌延受伤跑得慢,被周泰一刀斩落马下。初战告捷,张辽趁热打铁,亲自带领全军压上,一路所向,无人敢与交锋。蹋顿只得亲自上阵,带领身边护卫勉强抵御,打算拖延时间,靠着人数挽回局面,可不经意回头一看,难楼早已拉着能臣抵之跑了。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难楼看到蹋顿上前抵御,立即拉着能臣抵之劝道:“我等只要逃至柳城,联系辽东单于速仆丸他们,尚还有一战之机。” 能臣抵之看着远处陷入重围的蹋顿,欲言又止。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难楼早就对蹋顿不满,多年来他在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发号施令、统领三郡乌桓,自己早想取而代之了。 能臣抵之无法,只好率数千骑与难楼原路折返,另寻偏僻小路去了。 蹋顿从远处目睹这一切,愤恨不已, 稍不留神之际,肩上先是中了一箭, 被人射下马来。 汉军见状, 一拥而上, 口中高呼道:“黄将军神射!” “汉军威武!” 俘获蹋顿后,张辽只匆匆看了对方一眼, 口中戏谑道:“这就是乌桓人口中所说的‘冒顿’单于?也不过如此!” 蹋顿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的他被人狠狠按了一下肩膀,肩上的箭伤传来剧痛, 又狼狈的跪趴下了。 张辽没有管他,接着下令整顿部众,往无终县发出捷报,然后继续往柳城进军。他下达军令的时候并没有瞒着蹋顿,似有意在羞辱对方, 蹋顿听到张辽还要攻打柳城, 要将乌桓人在幽州的势力连根拔起, 不禁慌乱起来, 在张辽转身走之前忙大喊大叫道:“轲比能!是轲比能害死了鲜于银!” 看到张辽停了下来,虽然背对着蹋顿没有回头,但黄忠、于禁等人俱是震惊的看着他自陈:“那日大战,轲比能使鲜于银率骑为先锋,自己则领兵护卫左右,在接战时,鲜卑人吹角后撤, 鲜于银就……” “你好大的胆子!”韩当跳出来将蹋顿踢倒在地, 鲜于氏在幽州颇有名望, 听到鲜于银竟是这样的死法,韩当愤恨不已:“君侯, 还请立斩此人, 以儆效尤!” “是轲比能!这都是轲比能主动找上我们的!”蹋顿始终想把祸水和矛头往轲比能那边引, 他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 兀自说道:“他属下琐奴几次三番的来寻我,要与我等合兵攻打幽州。这次也是他让我攻打无终, 说是将军远在上谷, 赶来不及,我等可以率军直下涿郡、渤海,把河北搅乱,他轲比能就有机会在塞北谋叛。” 众人脸色大变,黄忠上前一步, 凝声问道:“轲比能让你来攻幽州,他自己又打算做什么?” 轲比能其实只想坐山观虎斗,趁机吞并实力下降的东部鲜卑,但蹋顿自然不能这么说,他胡诌道:“他想从代郡南下,素利和他早已勾结一气,眼下恐怕是已经……” “哈哈哈。”张辽忽然笑了,他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有几分恼意,那是在听到鲜于银被乌桓和鲜卑联手害死的缘故:“都说你蹋顿有武勇智略,在如此境地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也不是过誉。你说的这些话,前面的我信,就这最后一句……”他移步站在蹋顿脑袋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说我该不该信你呢?” 说着他抬起脚,将其放在了蹋顿的头上,蹋顿头不敢动,任凭张辽在他头上羞辱性的踩了一脚。戏弄完蹋顿,张辽又重新喝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刚才下的令都忘记了?进军!” 行军路上,于禁催马凑到张辽身边,小声说:“我军历经数战,虽获全胜,但也几是强弩之末,轲比能以逸待劳,实力尚存。如今盘踞塞外,日夜监视幽州局势,蹋顿之言即便有动摇军心之嫌, 但阎柔奉命前往轲比能军中多日未归, 确属事实。我在河南时便听说阎柔此人自小在乌桓、鲜卑等部为奴, 后为其大人亲近信任,鲜卑人甚至还助他杀了护乌桓校尉邢举,使其取而代之。阎柔在鲜卑人之中颇有恩信,此次一去不返,末将担心……” 此时众人走上了一条平坦的驿道,有赖于朝廷大规模组织民力修复郡县道路,这一路行军,骑上从乌桓缴获的战马,速度比来时要快上许多。 “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张辽骑在马上,不松不紧的持着缰绳:“但眼下只有先破柳城,擒斩难楼、能臣抵之,使乌桓再无余力袭扰内地,我才能安心班师……至于太史慈等部在辽东的情形如何,我等至今尚不清楚,速仆丸在辽东自称峭王,率众千余落,一旁还有扶余、高句丽环伺,我大军折返之后,辽东就只能靠太史慈手下的几千人,和一些郡县兵、屯田兵了。” “可大军远征,要是在这个时候轲比能他……”于禁为人谨慎,担忧道。 “轲比能若是想反叛朝廷,早就如蹋顿所言,与乌桓东西呼应,从代郡、涿郡两路南下劫掠了。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可见是想让我军与乌桓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他就能坐享其成。”张辽轻声说着,然后微微一笑:“轲比能谋略有余,胆识不足,他想朝廷为他扫除东部鲜卑、乌桓这些障碍,如今我替他做了,且看他将如何面对我?” 张辽屡屡得胜,斩乌延及名王以下十余人,最后将难楼围在柳城。而难楼无法统御部属,柳城岌岌可危,如此僵持了两天,能臣抵之率部投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