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一致,于是一路探查过来,正好看到这一景象:“董承当初莫不是为了撇清干系,将杜氏送进了宫?这样无论是谁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那刚才车里的想必就是杜氏了?”李义现在仍是感到很奇怪,他摸了摸下巴:“擅自送人入宫,罔顾宫禁,董承好大胆。” “光凭这一条就足以定他的死罪了。”严干这样说道,在知道郭照有可能深处未央宫后他反倒是不那么着急了,有了明确的地点,在办完了董承这件事后,陈说原由,自然能让郭照放出宫来。一时之间,严干的正义感油然而生,忍不住管起了‘闲事’,在关中这段时间他没少听说董承的斑斑劣迹,能有机会抓住对方的把柄,他自然乐意付出行动:“我们得先去寻王辅。” “还有绣衣直指。”李义与他想到一起去了,随即补充道。 “两个都去找,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担下来的。”严干沉着的思索一阵,道:“我觉得当初与王辅寒暄时,他身旁的那个向存屡屡进言,都提到了秦谊一家。现在回想起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有将王辅牵涉进去的想法……” 李义这才记起来:“那向存与秦谊曾经交好,或许就存着让王氏与董氏相斗,好为故友报仇的意图。” “此事或许还需仔细筹措。”严干往李义的背后一拍,道:“先回去!” 回去自然是转弯抹角的告知给王辅、王越等人,绣衣使者王越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明显慎重、冷静许多,他只是叮嘱了李义一句‘此事留待后议’,便再也不提要怎么做。若不是王越是皇帝亲手提拔,平日没有与董承过多往来,李义都要怀疑王越的立场了。 王辅的态度却正好相反,他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跃跃欲试要有所动作。 回到家中,看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王端不禁问了几句,得知事情缘由后他大惊失色,当即要把王辅关起来:“此事决不可胡闹!董氏势大,皇后又有孕在身,你凭这件事就想扳倒他么?如今我家势微,你还是给我多安分些!” 王端生性稳重谨慎得过了头,他承认自己内心有些惧怕董承这两年不断膨胀的权势,因为他知道自从父亲王斌死后,自己家里就已经没有了最大的凭仗。光是靠自己与王辅两个辞官守孝的年轻人、再加上麋氏妻族,就能够对抗在势力庞大的董承?王端并不认为皇帝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与信重,会像对故去的王斌一样。 “阿兄!”王辅没想到和颜悦色的兄长会突然翻脸,在被对方从幽州带回的健仆带走之前,他急道:“此事重大,你千万不要自误!一旦错失,以后我王氏……” 之后的话王端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了,他当然明白王辅的一番苦心,但他同样明白在这个关头——哪怕是杨氏、黄氏等人也黯然失势以后,初来乍到的王端并没有与董承硬碰硬的勇气。 当然,王端的稳重之举在事后看来是十分得宜的,只是他并没有让人侧目的能力与气魄,没有见到因管宁之死,原廷尉射坚在董承的袖手旁观之下,被迫离开政治中心,改任太学博士后,新任的廷尉赫然是当年以严厉执法闻名,又因犯法而被免的杨沛。 随着杨沛苦尽甘来,总算得到本属于他的九卿之位,在有心人的眼中,这似乎就意味着皇帝从鞘中抽出了些许光芒摄人的利刃。 因为身无官职,不在朝堂的缘故,王端更不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上,以董承与刘虞为首的两方势力已经开始了几次剧烈的攻讦。 董承先是借题发挥,拿刘和所属的大司农内部纠纷为由,大肆弹劾刘和管束不力,失职无能。尤其是在看到皇帝对此并不想出手庇护的态度以后,董承更想借此事逼迫刘虞就范,好让他在樊稠的事情上妥协让步。 “刘公素来温和谦让,但有些事情上也很固执,不然当年也不会与公孙瓒闹得不可调和。”在入长安的马车中,法正端然而坐,他的身子随着马车下桥时候的颠簸晃了一下:“我料想此事无论是董承还是刘公,最后恐怕都不好收场。” 坐在法正对面的则是一声不吭、闭目养神的杨沛,他此次奉诏入朝,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在被冷落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长居家中,而是四处游历,让他本来就黝黑精瘦的模样比以往更甚了几分。听法正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阵后,杨沛一开口就是劝说:“这里就是个漩涡,天子没有要你回来,你就不该回来。倒是应安分的待在老家,等待诏令,那样你的仕途就会很稳当,而不是非得做这等冒险的事。” 法正这几年沉稳了许多,听了也不恼,只笑了笑说道:“如今朝野上下都说要再除一次董贼,国家让杨公担任廷尉,或许也有这一份意思在吧?哪怕在这件事里我不出力,我也想好好看一看朝中诸公的手段。” 杨沛微阖上眼睑,似不欲再多说什么,他既然能同意让法正与他共车同行,自然是从心里肯定法正的做法,只是出于对故人法衍的情谊,不太想让法正犯险而已。 “……没想到大司农做了这么久,威望居然还不足以服众。”法正在车上精力充沛,尤其是当他听见久违的东西市里热闹的吆喝叫卖声后,心情比入城前更好了:“这一次恐怕是难以保全了,杨公,难道你对此没有想法么?” “天子命我掌廷尉,不是命我管司农。”杨沛已有些倦意,可他知道这一路下来被法正打扰的无法休息,一会又要紧接着入宫觐见,索性也就不闭目养神了:“不过你为何要大司农留不住了?大司农这些年虽内部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