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方思慢脸依旧沉浸在床单上,声音嗡嗡的 “不用,我吃过了。” 白斩皱着眉站了一会儿退回来,没再继续问。 就这么窒息着趴了一会儿后,方思慢缓缓坐起来,又伸手去摸床头的烟 她还没有从今晚的各种冲击中抽离出来 无论是车祸带来的痛苦回忆还是和周瑾的重逢,都让她的感到惊慌,她急需什么东西来压抑这种感觉 慌乱之间和烟盒并放着的药盒被带到地上,啪的一声,吓她一跳 愣了几秒才从地上把它捡起来 拉开封口,扯出里面的安眠药 原本两排十片的药,只剩4颗安静的躺在塑封里 方思慢心里咯噔一声,伸手去下面的抽屉 里面东西不多,又或者说是东西不杂 密密麻麻都摆着一样的盒子,方思慢没有顺手丢垃圾的习惯,药吃完后还是顺手势丢在里面,等全部都没了之后再统一收拾 她一顿胡乱翻找,确认都是空盒后,又认命似的重重收拢了抽屉。 药片的数量让方思慢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紧张感,对于重度依赖药物的失眠患者,它们就像是生命依赖食粮一样不可或缺。 她点了根烟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在医院的公众号预约挂号 安眠药物是受管控的,在外面不可能买得到,为了能续上,她必须不断的预约医生,尽管那些同安眠药一起开给她的抑郁药物她一颗都没吃过,她也还是要去,什么就不图,就图自己能睡一个完整的觉。 三甲医院的号总是难排,方思慢好不容易抢到一个一周后的号,才满意的退出来。 眼光深沉的盯着柜上的药盒,她想快些睡了,为数不多的药却让她有些舍不得,她的依赖性越来越重了,从刚开始的半颗到现在的两三颗,如果今晚吃了,意味着以她现在的心境,直到复诊那日都难逃失眠的困境。 在吃与不吃之间挣扎纠结,就这样一个人呆若木鸡的静默着,一截烟圈烧到了头。 又过了一个小时,房里的人再也没有出来 白斩撇下在看的文献再次走过去敲门,瞧了很久,这次没有人回应她 发现不对劲后她尝试扭动门锁,很轻易便开了。 扑面而来一阵浓浓的烟味儿,呛得她直扇鼻子。 方思慢没有开窗户,房间的空气久久散不出去,屋内也没有开灯,只有一盏台灯昏暗的亮着 白斩放低了声音呼唤,走近了,对方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她抱着抱头蜷缩的睡着,两只手紧紧的捂在耳朵上,白斩看了一眼,她还穿着下班回来那身衣服 白斩弯腰去摸,竟然还有些湿润 这个发现让她深深的皱起了眉,正打算强行把对方叫醒,抬头的时候又看见了床头的空药盒 她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半空中的手转了个弯捞起旁边的空调遥控器,开了一个适宜的温度。 白斩把夹在烟灰缸上的烟蒂取下来放进去,又随手扯了一张纸把遗留在外面的烟灰擦了擦,才端着烟灰缸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方思慢有很重的烟瘾,白斩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从不在自己的面前抽烟,自己也从来没有过问。 成年人抽烟大多迫于生活和工作的压力,但是她直觉方思慢不是,具体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总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两人合住了那么久,也从来没有对她的任何话题发生过深入的交流,两人的来往亲密又克制,无论怎样,总让白斩觉得她们之间,总有一股无形的距离,怎么也走不近,但是她知道,问题不是出自自己,是出自方思慢。 方思慢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12点,她起来,整个屋子静的可怕 方思慢和白斩两人在生活作息上也是出奇的一致,第二天白天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两人一般都会睡到中午在起床。 白斩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方思慢正洗完了头站在客厅擦头发 “昨晚你进了我房间啊” “嗯,我看你睡的很好,也不好再叫你起来,看你衣服还是湿的,就给你开了个暖风” “谢谢” 白斩笑着没有说话,走到沙发重重的坐上去继续说道“你中午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 “都快一点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对,今天休假” 方思慢擦完头发后将帕子随意丢在沙发上,进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