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的距离最远也不过两百步,有道是进来的时候容易,但是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撤退可就太难了。 不过,此时此刻,在倭人斥候们看不到的地方,长缨军大营之内弓箭手正在不紧不慢的张弓搭箭,弩手按部就班的为重弩装填弩失。 一队队陌刀兵和手持塔盾的轻步兵同样静静的列阵在弓箭手、弩手的旁边。 几名身穿皮甲的侦察兵正站在一名长缨军校尉的身边,用手不停的朝着大营之外的丛林和草丛中指指点点。 在长缨军大营之外的丛林和灌木丛的边缘,侦察兵们也悄然的拿出了自己的短刀、匕首,悄无声息的为自己的手弩装填弩失。 在更靠外的地方,超过六百轻骑兵已经完成了对于整个大营的外部包围。 倭人斥候们看不到长缨军正在进行的准备,他们能听到的只有不断低沉的虫鸣声。 随着虫鸣声音渐渐变小,整个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寂静起来,与此同时,一队队唐军的弓箭手、弩手、刀盾兵以百人为单位,列队从大营中离开。 渐渐地,唐军的弓箭手、弩手形成了一个个百人的队列,每一个队列的旁边站着一名长缨军的什长或者排长的军官,?而军官的旁边在会站着一名身着皮甲的侦察兵。 从倭人斥候的藏身之处,到弓箭手、弓弩手组成的队列,大致处于六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不足以保证安全,又不足以让自己在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有搏命一换一的机会,可谓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让这些倭人难受到了极点。 看到了持弓、持弩的长缨军,倭人斥候们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安和威胁,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无力感。 此时此刻,他们所想的只有一点,熬到天黑,只要熬到天黑就是他们的舞台,到时候他们会撒菱、忍刀、吹失、苦无让这些唐人永世难忘。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如愿,虫鸣的声音突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唐音。 “放!” 随着命令,以及带队长缨军军官手指的方向,第一个百人队弹弓射箭,百余支白羽箭不要钱的一般飞向了大营左前方一处低矮的灌木之中。 在箭失开始攒射的一瞬间,一名身着茶色布衣的倭人斥候直接从藏身的地方飞了出来。 “放!” 伴随着第二声命令,剩余一百多名弩手朝着已经锁定的目标扣动机扩,一百多支弩箭直挺挺的飞向了悬在半空中的倭人斥候。 仅仅一个瞬间,这名看起来身手不俗的斥候被数不清的弩箭射成了筛子,直挺挺的跌落到了地面上。 在这名斥候惨死的一瞬间,原本草丛之处,连续传出了数声哀嚎。 “啊!” “啊!” “放!” 随着第三声命令,密集的箭雨将传出哀嚎的草丛进行了一轮覆盖,惨叫、哀嚎彻底消失,只有两具布满了箭失和弩失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浸透的泥土表明这里曾经存在过生命的迹象。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个目标! 从这个目标开始,弓箭手和弩箭手在侦察兵的指引下,开始一处一处的定点清除。 数不清的箭失和弩失如同不要钱的一般,一丛丛,一簇簇的飞翔了山谷、密林的每一个角落。 事实上,不是每一处目标都有倭人潜伏,但是每一处有人潜伏之所,箭失落地的时候都会带来一片血雨。 刚开始倭人斥候还能沉得住气,但是随着藏身处被一个个的点名,几十名倭人斥候被直接秒杀之后,不止一个倭人斥候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们早就被唐人发现了,只不过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太晚了,更重要的是,但凡被发现者,直接乱箭穿心。 他们隐隐的感觉到唐人似乎根本就没有留下活口的意思! 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还没有被定点清除的倭人斥候一个又一个直接跳了出来。 或者冲向了唐军密集的军阵,或者转身大踏步向后逃脱,当然还有一些自认为聪明的则趁乱所在草丛中一寸一寸的向外挪动。 然而,在早就严阵以待的长缨军面前,这一切的尝试都是徒劳的。 冲向战阵的倭人斥候会直接享受弩手们箭雨的洗礼。 好不容易从六十步突入到弓箭手、弩手三十步之内,进入倭人苦无、手里剑以及其他暗器的射程范围,他们会看到轻步兵已经手持塔盾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如果真的有倭人的命够硬,还能继续前进,全身重盔重甲的陌刀兵会用手中的陌刀让他们学会下辈子好好做人。 至于那些直接后方,大营反方向逃窜者,同样潜伏在暗处的长缨军侦察兵的手弩在等着他们。 说实话,手弩的威力比起战阵上动辄两石、三石的唐军制式重弩差距确实不是一星半点,但是面对这些身着布衣,身材短小的倭人斥候威力已经足够了。 哪怕已经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倭人斥候虽然好事做尽,坏事做绝,但是也是有气运之子的。 两个倭人斥候,运气够好,既没有没享受到定点清除,也躲过了手弩的弩失,借助微乎及微的缝隙逃出了一内一外两道封锁线之外。 两人的逃脱让侦察兵们怒火中烧,然而从战斗一开始,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一路的骑兵们终于等到了自己家的买卖。 等到战斗彻底结束,侦察兵们从骑兵手中找到了两团已经碎的连狗都不吃的肉末。 将倭人唯一一轮决死反扑击溃之后,陌刀兵们带上了自己的面颊,抄起了手中的陌刀,排成了紧密的阵型一步一步的开始向前,开始检验每一寸土地。 当夕阳挂上天空,黄昏已然降临的时候,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