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的横行,如何的掳掠,如何的杀戮,只要他们返回大唐之后老老实实,只要他们带回了无穷的财富,我相信他们就会成为李唐的支柱。” “而在座的诸位呢?” 环视四周,看着周围不解和疑惑的目光, “在名义上诸位名震一方,但是说到底那也是李唐的节度使,除了手里的刀子,还有什么呢?” “在李唐的土地上,拥有兵权,其他人还畏惧三分,若是离开了这一道身份,没有了兵权,谁还会把诸位当成一回事?” “昔日义父还在世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就连李唐的皇帝在义父的面前都必须卑躬屈膝,义父一怒,李诵纵然智慧绝伦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迫退位,可是义父蒙难之后呢,天下还有谁记得曾经掌控了神策军,权倾天下的大将军?” 听到陈弘志的声音,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人说话,但是哪怕是李师道的亲信魏鹏飞,眼中都带上了讽刺的笑容。 然而陈弘志丝毫不在意眼前几人的反应,而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诸位大帅、将军在想什么,你家曾经或许权倾天下,但是他在长安城内发动叛乱之后已经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反贼,那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反贼,如何能跟现在手握重兵,割地裂土的诸位相提并论,没有当众怒斥其实已经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了。” 同样的,场面冷清异常,但是极为野心家的反应无疑验证了一切。 “可是诸位想过没有,昔日义父率领群雄……,太上皇退位……,以宦官之位进大将军,确实罕见,但是,若心慌站稳脚跟……,难道还会给义父留下一条活路吗?” “而今呢,李唐将中原的矛盾转移到异域,只要没有掣肘,以如今的太上皇和如今的天子,再加上几支强军,逍遥自在的各位还能逍遥多久?如今诸位的所作所为和昔日义父又有何不同?” “诸位不必回答,只是通过诸位的动作,一切已经不言自明!当然,不是不存在第三条路……” 看着眼前心有戚戚然的几位节度使,陈弘志带着一种沉着而冷静的笑容,为他们揭晓他们本就知道的答桉。 “那就是:直接归降李唐,给太上皇李诵献上人参,然后洗干净自己的菊花,让太上皇大展神威,如果太上皇尽兴了,或许会留下一条名。” “可是诸位戎马半生,全掌天下,为天下之冠,真让诸位放弃了自己的地位,放弃了自己的地盘,放弃了自己的军队,有谁会愿意呢。” “弘志之所以为天下奔走,不过是报答义父提拔,养育之恩,如今,天下群雄齐聚,各方皆有利害,事已至此,弘志已经竭尽全力,望诸位早做决断。” “我陈弘志已经无所谓了,自义父大人离世之后,我本就已经心无杂念,两年多的奔波、躲藏、串联、游说,其实我也累了,能为诸位做到这里,我自认为也对得起义父了。” “若各位依旧没有下定决心,还请将陈弘志押解至长安。无论如何处置,哪怕交由李唐的皇帝李诵、李纯发落,将陈弘志千刀万剐也绝无半句怨言。” 把陈宏志抓起来送到长安听起来是一个解决方法。 但实际上这无疑蠢到家了,这等于是把自己也同样推到了长安的手中,并且把把柄和刀子递给了长安的那位皇帝。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甘心。 关中到西北,从剑南到南诏,从河套到草原,从河北到淮南,在大唐以及大唐的周边不停地奔波,将这一切聚集在一起,是陈宏志。 没有陈宏志,别说这样的一个联盟,就连大家坐在一起商讨如何造反都不会有机会,如果现在陈宏志消失了,相互直接已经心中有数的情况下,整个联盟恐怕直接就会土崩瓦解。 看到在场几位野心家神情细微的变化之后,陈宏志的嘴角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讥刺的微笑。 “我陈宏志,不过一个孤魂野鬼,死不足惜,只不过我替诸位叹息,这大好河山,这泱泱中华之地,难道就要让李唐的那些子嗣们独享吗?” “诸君,这天下,李唐做得,难道其他人就做不得么?就算真的做不得天下,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即便不能做得这天下之主,封疆裂土,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到时候诸位各掌握一份山河,到时候再开始向异域突进,岂不比困局一隅要好太多?” 天下之主,封疆裂土,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直勾勾,赤裸裸,明晃晃,撕开了所有的伪装,陈宏志直接将最后所有人能够获得的果实展示给了大家。 如果在座的几个人真的没有心思,那么何必费尽心思的寻找机会从大唐的土地上,拼命地挖墙脚扩充势力呢。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所顾忌,有所犹豫,随着陈宏志直接将所有的遮羞布拿掉,所有人的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贪婪和欲望。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己会付出多少,自己能收获多少,大多是心中有数的,刘总、田季安、王承宗、吴少项、魏鹏飞参加本次密谋的几人的脸上瞬间被一种激情所点燃。 天下之主,明显说的是实力最为雄厚的刘进。 封疆裂土自然就是剩下的几个人。 李师道虽然没来,但是他的亲信魏鹏飞足以代表他的想法。 没有来到现场的,还有远在剑南道的剑南节度使刘辟,只不过而某种意义上,陈宏志所代表的就是这位野心勃勃的剑南节度使,以及他的利益。 疑似在丰州跪舔的任迪简也不在,不过任迪简还活着的时候,与陈宏志就有过详谈,陈宏志在名义上也代表了这样一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