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天,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低头望地,凡我大唐将士所在,忠贞之士所处,皆为长安!” 看着这一句,既不工整,又不押韵的话,郭昕眼眶湿润,泪中带笑,感慨异常,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郭昕继续看了下去。 虽然经历波折,但是太上皇、皇帝这两位有雄才大略的君主已经重新掌握了大唐的局势,混乱和无休止的内耗已经进入尾声,大唐已经走在了复兴之路上。 现在的大唐正处于百废俱兴,破茧复立之时,现在的大唐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时间来恢复元气,补充力量,而龟兹则是大唐在西域最重要的一颗钉子。 请郭昕率安西军为大唐镇守龟兹,少则三年,多则五年,郭戎将会引引军西进,横扫河西,打回安西,重建安西军的荣耀,让大唐的战旗重新插满西域。 代信之人是已经覆灭的安国流亡王子,流亡之后在长安经商,因为特殊原因被自己俘获,现在正为自己效力,值得信任,希望郭昕代为照料,至于其他的人员和物资如何使用,请郭昕定夺。 字数不多,寥寥三百多字,但是却将郭戎的想法彻底展示在了郭昕的面前,带着一种吾有佳儿初长成的感觉,郭昕再次通读。 看到最后,看到郭戎写到希望自己代为照料安达显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的郭昕直接笑出了声音,郭戎这小子也学坏了。 安达显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女人,照料这个词用的这是…… 这小子应该是怕自己看不出来,还专门在签名加上了一句安达显值得信任,虽然有画蛇添足,狗尾续貂之嫌,但是这指向性就再明显不过了。 至于一切等自己定夺,这小子显然也是意有所指的,只不过要等稍后询问具体的情况之后才能知道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耐着性子,认真的将郭戎“甲骨文”书法的信通读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理解错郭戎的意思之后,郭昕简单思索。 再次看向安达显的时候,郭昕的面容已经不再那么冷峻,相反,那惨老的、布满褶皱的面容上,呈现出了一种长者所独有的和善和亲切。 “你叫安达显?是安国人?” 郭昕的面容亲切,声音平缓,目光和善,任谁看来,这都是一位位高权重、亲切和蔼的长者。 然而,看到郭昕的笑容,听到郭昕的声音,不同于郭戎的诱导,不同于老校尉的威慑,看郭昕目光的那一刻,安达显有一种被直接看透灵魂的感觉,更有一种被支配的恐惧感。 原本被老校尉收拾过一次之后,处于畏惧安达显本就没有了别的心思,现在在这种说不出的恐惧感面前,更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自己的一切说出。 “我叫做安达显,我的父亲是……,安国被大食人所灭的时候,我在护卫的保护下逃离了安国,后来辗转通过河西进入了大唐,留在了长安……两年之前……直到去年……” 安达显这配合程度,让郭昕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但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之后,他就明白,原来在他之前,自己的老伙计就已经动手了。 自己的老伙计已经给这个胡人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郭昕自然不会画蛇添足,威胁这东西用多了就不值钱了。 于是,郭昕询问起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错,愿意为大唐效力,我相信你不会遗憾,尤其是现在的大唐,那么现在大唐的情况如何了?郭戎的信里说但并不是很清楚,来往虽然有商队来往,但是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龟兹也很难获得准确的信息。” “大都护,郭将军随太上皇出巡之前曾经……” 站在自己的角度,安达显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大唐的一切,全盘展示在了郭昕的面前。 阉党、勋贵、高官、将门、豪族、皇族、藩镇、异族…… 几乎所有威胁到大唐的力量在太上皇李诵的手腕,以及以长缨军为核心的新编禁军之下要么被削弱,要么被震慑,再加上萧关光复,关中四隘口无缺,如今的长安,如今的关中稳如泰山。 随着关中的稳固,长安也越发繁荣,以长安和关中为核心位置,以教育、技术、航运为核心内容,一场大规模的改革已经开始。 在朝廷、勋贵、豪门的共同推动之下,无数的新产品、新器械、新技术入雨后春笋一般出现: 江南、剑南、岭南、淮南,以占城稻为主的良种变更,使得大唐的粮食产量出现一个爆发性的增长,在占城稻的启发之下,已经有人开始研究北方的小麦、大麦、高粱的良种; 在朝廷和山东豪门的共同努力之下,新式海船正在研发,胶东、辽东、江浙、岭南等地,造船业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发展。 对于东瀛已经望眼欲穿的山东豪门已经压抑不住他们的欲望和冲动! 理论上最新的铺设龙骨的海帆船还没有得到大海的情况下,山东还没投入巨资,在辽东道、在河北道、在江南道疯狂的建造原有的并不太合适航海的船只,他们想要通过这些,开辟一条稳固的东瀛航线,抢先占领满地都白银的东瀛! 在东南沿海,由于朝廷释放了很明确的信号,非但不禁止,反而支持各地向外探索,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 作为大唐财源重地、江浙、福建、湖南、江西也开始野心勃勃的组建自己的船队,试图发现那传说中遍地黄金,处处都是不亚于占城稻良种的美洲和澳洲。 在西部边陲,剑南北道、陇右道四郡、灵武朔方节度使西侧防线,已经成为了所有的勋贵、将门挖空心思想要进入的地方。 草创之处,算上两支仆从军,加起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