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郭戎,鱼泽布犹豫良久,开口之后的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我可以单独跟您说几句话么,郭将军?” 郭戎用余光瞥了一眼房间中的李诵,然后点了点头,随后将鱼泽布带入了另一个房间。 “郭将军,穆图的话我听到了,只是您了解穆氏吗?” 郭戎一愣,但是还没等郭戎回答,鱼泽布就自己做出了回答。 “我想您知道穆氏是吐蕃的四大氏族,但是您未必知道在最初的时代,雄象被称为穆氏雄象,苯也是雄象的国教!” “虽然在昔日的松赞干布的逼迫之下成为了吐蕃四大氏族,但是穆氏从来没有放弃过重新独立的想法,而松赞干布之后历代赞普选择扶持天竺……” “尼玛巴扎从草原死里逃生之后变化很大,他让所有的族人重燃了希望,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他一样,现在我从穆图那里听到了将军你的话,我想知道,如果我愿意归顺大唐,未来大唐能否给我穆氏,给苯jiao一个容身和生存的空间。” “我大唐……” “我知道大唐海纳百川,但穆图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以他的见识绝对没有可能会说出推翻赞普暴政,给吐蕃人以自由这种话的!我相信这一切源自郭将军你,我相信你能决定我们的命运!” 郭戎很想告诉眼前的鱼泽布,当时的话就是忽悠穆图的,而真正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就在外面,可是眼前…… “也许大唐的皇帝比将军你更有权力,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仇视吐蕃,但是我相信提出扇动平民,组建属于大唐吐蕃军队想法的你真的想灭掉吐蕃,所以,我需要将军你的一个承诺。” 听到这里,郭戎沉默了,某种意义上,他知道眼前这个叫做鱼泽布是对的,只要吐蕃还在,安西就永无宁日。 “好我答应你,但仅此而已!” “将军放心,我明白,另外有些东西我没告诉穆图,我不仅可以调动这两万精锐,尼玛巴扎节度使还在宕州也预留了一万精锐,那一万守军也是归属我来指挥的。” 知道了吐蕃人精锐的位置,可以随时调动这部分人的动向,对于郭戎来说这两万人就等于是砧板上的熟肉。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对于这位鱼泽布的安置,毕竟鱼泽布已经算是在暗地里向自己投诚了…… “陛下,这鱼泽布该如何安置?” “鱼泽布先不着急,朕需要知道你下一步想怎么做?” “两万人肯定要吃掉,然后臣考虑继续向西进军,直接把宕州也彻底拿下,尼玛巴扎和赤苏仁谢想把武州作为一颗钉子,臣也想把宕州的突出部作为切入吐蕃的一枚钉子。” “很好,有这个想法是可以的,在长缨军阻止之前,穆图麾下的仆从军至少杀掉了一万守军是吧!” “是的,陛下,超过一万两千人!” “如果我没记错,穆图麾下的仆从军是六千人?” “是的,虽然很多人不是甲士,但是杀人这个东西很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如果不是长缨军看不下去,这六千吐蕃人杀红眼了很可能会直接屠城!” “那让鱼泽布从侥幸被长缨军保护下来的降卒里面挑选六千人,组建第二支吐蕃的仆从军!等两万吐蕃精锐被击溃,这第二支吐蕃的仆从军动手,别忘了留下一点人,补给穆图!” 听完李诵的话,郭戎心中一阵唏嘘,他再次感受到了俱文珍、勋贵们那种无力感,幸好太上皇是自己这边的。 拿下武州城,用了两天的时间从降卒中为鱼泽布挑选了一支六千人规模的军队,随后鱼泽布对隐蔽在仙陵山的吐蕃精锐发出了死亡邀请。 事实上,无论这部分吐蕃人是否接受邀请并不重要,他们的命运在鱼泽布决定投靠大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结果,这部分吐蕃人完美地接受了邀请,在接到求援信的时候,立刻出兵。 李诵原以为,以他对郭戎的了解,谨慎的郭戎会打一个伏击,结果李诵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 在仙陵山和武州城之间有一条嘉陵江的重要支流,羌水。 所以,在己方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郭戎不仅打了埋伏,趁着两万吐蕃人渡河的时候,半渡而击,两万人的吐蕃精锐被直接截成两断。 三个营的长缨军在工兵营八牛弩的支援下在正面拦截,将刚刚完成渡河,尚未来得及披甲的万余吐蕃人被封锁在了河畔,穆图、鱼泽布两支六千人左右的吐蕃仆从军则从两翼进行包夹。 同一时刻,两个轻骑兵营在包括一百具装骑兵在内的重骑兵营的引领下,则开始勐烈、反复冲击,因为突袭导致混乱的吐蕃后军。 两个时辰的时间,以损失不到千人为代价,两万吐蕃精锐被全歼。 紧接着,郭戎派遣信使联络了带领兵马从成州出发目标宕州进行羊攻的李锐,随后李锐所部停止了前行,开始缓步后撤。 而在尼玛巴扎命令之下监视这支疑的规模在一万以上的吐蕃军随之跟进,宕州境内两支兵马的距离随之拉大。 接着郭戎故技重施,一封求援信被送入了宕州城中。 比较让郭戎意外的是,宕州的吐蕃将领颇为谨慎,虽然是鱼泽布是他的上官,但是严守底线的他并没有因为求援信而出兵。 只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命运。 他可以选择不救援,但是他却不能阻止鱼泽布在武州失陷的情况下率领残军进入宕州的治所怀道。 然而,在入城之前跟随鱼泽布的兵马看起来士气低落,疲惫不堪,伤兵满营的残军在入城之后,瞬间变身,然后对着身边的怀道守军举起了屠刀,一时间怀道城门、军营内外陷入混乱。 不过度过了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