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外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一百架投石车,奉命留守武州的吐蕃玛本穆·鱼泽布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更可怕的是,一百还远远不是极限,肉眼可见的地方,还有更多的投石车正在不断从唐军的大营中被推出来。 这也就算了,关键唐军竟然还给这些高大的投石车加上了轮子,玛本鱼泽布欲哭无泪。 再看看投石车旁边那密密麻麻的石块,外面那些礌石哪怕有一半能落到这城墙上,这夯土材质的城墙也绝对要塌了! “来人,命令所有的骑军,备战!” 半个时辰之后,武州城的东侧、西侧、北侧三座城门被同时打开,总数量超过三千,手持兵刃,身披甲胃的吐蕃骑兵从打开的城门冲出,直奔唐军在城北的投石车阵地。 只不过,在吐蕃骑兵集结,准备出击的半个时辰里,唐军也没闲着,此时投石车前面已经不再是空空荡荡。 长缨军的三个月重步兵已经结成了战阵,将投石车的阵地紧紧地护佑在了身后。 重步兵组成的矩形战阵的缝隙之中,则是有身披轻甲的工兵和后勤兵操持的八牛弩。 方阵的两侧和后方还有数量不等的弓箭手和弩手,正持弓、持弩待命。 再向两方延伸,则是数百甲胃精良的唐军骑兵。 用骑兵去冲击这种武装到牙齿,防御到了极限的防御圈,基本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从北侧城门,距离投石车阵地不足一百八十步,距离长缨军组成的防御战阵甚至一百五十米。 对于这些从北侧城门冲出的骑兵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只有向前冲锋才是唯一的机会。 然而一个照面,十息的时间还不到,这千余骑兵还没有冲锋到距离百步距离的时候, 事实上,从北侧城门冲出的千余名骑兵在出城之后,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直接冲阵。 然而首先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阵阵的破空之声,一个照面的功夫,还没到距离步卒八十步之内,在箭失、弩失、八牛弩的密集攒射之下,千余骑兵已经折损两成。 突进至四十步,折损已经超过三成! 当骑兵真正突进到长缨军长矛、长枪、步槊组成的战阵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一半的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有长缨军步卒阵前那铺满了的尸体能够表示他们曾经存在过。 相比较从北门冲出根本就没有选择的倒霉孩子,从东西两侧城门冲出的骑兵相对幸运一些,只是他们在离开武州之后还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不过当这两支骑兵赶到城北,看到了唐军的军阵以及那密密麻麻的属于自己袍泽尸体的时候,带队的几名千夫长陷入了犹豫之中。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因为唐军大营中整整一百五十架投石车已经全部就绪。 “试射!” 和寻常的投石车不同,每一个操作投石车的车组的前方都站了一个手持红旗的士卒,而且投石车的旁边还多了一个木制的机械。 随着试射的命令发出,每一个炮组前面士卒依次挥动红旗同时喊出发射的口令,整整一百五十架投石车的第一轮试射开始。 虽然准确度不高,但是沉重的礌石但凡命中夯土材质的城墙都会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音,同时引得整个城墙都随着摇动。 不少偏斜得有些离谱的礌石甚至砸到了骑兵密集的队列中,被集中的人直接原地暴毙。 这一阵阵的轰鸣声传到骑兵耳中,如同催命符一般。 面对着几乎必死的局面,这些名义上是吐蕃骑兵,实际上是吐蕃穆氏私兵的精锐骑兵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依旧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分多路对唐军以投石车阵地组成的战阵进行了攻击。 而郭戎正在对着身边的身穿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明光铠的太上皇李诵讲解干脆的战斗。 “陛下,骑兵的强项在于机动力和冲击力,包括具装骑兵在内的重骑兵的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又可以凭借良好的护甲……” “但是,当这些骑兵碰上像长缨军这种心理素质优秀,装备精良的重装步兵的时候,往往就会承受巨大的损失!就比如刚才的这些……这也是我大唐铁军纵横天下的资本。” “重步兵,无论是攻击力,防御力,都非常优秀,但是重步兵的弱点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机动力,在实战中必须要有高机动性的兵种与之配合,比如轻骑兵,比如轻装的刀盾兵。” “那你所说的为重步兵配马呢?” “陛下,在战场之上为了保证阵型的完整,战马是无法……那个解决的是重步兵在行军……” 当郭戎说的唾沫星子都快干了的时候,一百五十架投石车完成第一轮试射已经结束。 包抄两翼的吐蕃骑兵此刻正在跟守卫侧翼的骑兵颤抖,而对着完整军阵冲锋的吐蕃骑兵已经几乎全部损失。 “陛下,投石车试射完毕,是否开始射击?” “开始吧,你练出来的步卒朕已经看过了,很满意,接下来就要看投石车了。” “传令,开始射击!” 随着郭戎的命令,擂鼓声响起,很快,重新完成装填地开始了自由射击。 刚开始,李诵的目光被一块块抛射出去的礌石吸引,但是认识到了其威力之后,李诵的注意力被投石车旁边的配属装备吸引。 “郭戎,我记得俊文珍进攻兴庆宫的时候,叛军的投石车好像是人力搬运的礌石,那你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这是长缨军工兵营的工匠想出来的装填工具,利用绳子和滑轮,再加上一个可以平移的木杆(具体参考塔吊)……” 郭戎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李诵听的是津津有味,操作投石车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