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戎这比狗爬强点有限的书法看得韩愈是眉头紧皱,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迅速吸引了韩愈的注意力。 郭戎记录的内容很常规,长缨军以及自己的细节,但是却让韩愈非常震惊。 “郭中郎,这简报是关于长缨军的细节?这种简报每日都要写吗?” “长缨军处于草创阶段,陛下很关心长缨军的情况,我又无法亲自每天去兴庆宫为陛下汇报,然后才有了这个简报,原本我想在建军期间就好,但是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要让我保持下去。” 摆出了一个苦笑之后,郭戎重新埋头书写,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实际震惊都已经描述不了韩愈的心情了,这哪是什么简报,这明明就是密奏啊! 看着浑然不觉,依旧在埋头狗爬的郭戎,无声地叹息之后,韩愈无意中看到了被郭戎凡在几桉上那张由裴植记录的那张纸,看了下去。 完成了今天的汇总和明天的计划之后,认真琢磨了一下关于条例和跪拜的事情。 郭戎现在也算是大致是摸清了李诵的想法,虽然上面的话有些大逆不道的嫌疑,但是只要目的是强化长缨军,而不是把长缨军从李唐的私军变成郭戎的私军,应该不至于触及李诵的底线。 至于其中夹杂了一点私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郭戎原本是想要把裴植记录下来的东西抄上去,但是想了想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把裴植的原本附带上。 这时候,郭戎才发现裴植书写的那张记录纸的原版已经被韩愈拿在了手中认真地观看,而且郭戎很明显地发现韩愈的面部肌肉时不时地抽搐一下,这惊讶程度溢于言表。 郭戎没有打断韩愈,等待韩愈一声惊叹后,自己放下记录纸,惊愕地发现郭戎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致歉之后迅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些是你准备呈送太上皇的吗?多多少少有一些忤逆之意……” “没关系,只要对大唐有利,陛下一般都会同意,就算不同意顶多一顿臭骂。” 从韩愈的手中接过记录纸,郭戎没有直接跟韩愈探讨这个涉及了皇权的问题,就韩愈这性格,万一上瘾了,可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饭吃过了,长缨军韩博士也走了一圈,不知道韩博士还有什么疑惑需要郭某来回答,若可以解答,郭戎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愈点了点头,思绪迅速回收。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郭中郎的出身?” “嗯?” “以郭中郎的年纪所表现出的能力、见识、构思应当不是平凡之家可以培养出来的,原本愈以为郭中郎大概出自太原郭氏,但是刚刚愈推翻了这个猜测。” “传统的世家、勋贵要么是一帮自私自利的蛀虫,要么就是只知道愚忠的蠢货,根本就不会有郭中郎这种一心为国的想法,更不会有堪称离经叛道的思想。” “……” 韩愈的逻辑和思路其实已经猜得差不多了,按道理来说确实是不大唐确实培养不出来自己这种奇葩的存在。 “那韩博士可有推测?” “以郭中郎的样貌确为我华夏苗裔,以郭中郎所表现出的内容,要么出自先秦至今的隐世家族,要么来自域外之地,所以韩某大胆推测一下,郭中郎,莫非是来自西域?还是辽东?” 这尼玛,妖孽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韩愈是到现在为止,推测最准确的,猜不到自己本质上来自一千多年以后可不是韩愈的错。 看到郭戎脸上的震惊,韩愈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在郭戎震惊得目光下,韩愈缓缓起身,接着立身,作揖。 “韩愈毛遂自荐,还望郭中郎能够接纳。” 虽然从一开始郭戎就从韩愈的话里听出了这个意思,但是真的听到韩愈自己说出毛遂自荐的时候,郭戎还是非常懵逼的。 郭戎不想找人帮自己出谋划策吗? 郭戎不想找一个幕僚吗? 他当然想,但是郭戎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纯粹代笔的文桉幕僚没用,真正能出谋划策的绝对不是自己现在有资格邀请的。 自己既不是藩镇,又不是宰辅,甚至连长缨军的大将军都是李愬的,虽然最近在运作之下成了长安红人,但是本质上也不过是禁军的一个中郎将而已。 韩愈在文坛已经有自己的地位,在士林间有了自己的名望,官职上也是清贵的国子博士,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竟然能让韩愈这种大老主动到自己这当幕僚来了。 “韩博士,郭戎何德何能……” “郭中郎太妄自菲薄了,未曾及冠便独领一军从古至今亦是罕见,更何况为使得郭中郎领军不至于过于惊骇世人,太上皇先为郭中郎配属了一位有名无实的大将军,又用敦煌长公主驸马的身份吸引世人的注意力。” “从愈对于郭中郎的了解,以及今日入营之后的见闻,无论是工兵,炊事班或者郭中郎计划中的医疗兵和侦察兵,郭中郎对于大军作战的细节的重视远远超出了常人,由此可见郭中郎更喜稳扎稳打,以势压人,这是正兵之道,愈以为太上皇最看重郭中郎的也是这一点。” “然孙子有云,以正合,以奇胜,李愬我并不是熟悉,但是西平郡王之子也绝不是无能之辈,西平郡王长于突袭,如果愈猜想得不错,李愬恐怕就是太上皇为郭中郎未来准备的副将!” 李愬还有这么个作用吗? 仔细想想,关于李愬郭戎还真就只能想起来一个雪夜袭蔡州,按照韩愈的逻辑,好像真的不是没道理。 。 先是说出自己有李诵这太上皇的绝对支持,作为他自己愿意做郭戎幕僚的原因。 然后抛出他对郭戎的了解,在军营内观察后的结论,证明了自己在军事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