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自强不息,没走歪路,不但拯救了自己,还帮助了她的弟弟和妹妹。
假如要把她父亲的罪恶算到她头上,费丙汤都觉得不忍心。
但谁也不知道观众是怎么想的。
费丙汤还真没应对过这种事,他想了想,不敢打包票,就说:“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你先照样回三组去拍你的戏,什么也别说。行了,去吧。别有压力,我是觉得这跟你关系不大,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费丙汤亲自把柳苇送出去,转头就去央六了,这个采访是他联系的,他要去那边求助专家。
负责采访的编辑昨天已经把文字版给交上去了,审编会议都开过了,她和她的主编都高兴得很!大新闻啊大新闻!有日子没遇上这么大的新闻了。
以前上艺术人生的也有催泪的过往,但没有柳苇这个聚集了这么多的要素。
自强!励志!友爱!
不过也能发现这里面的重大问题,那就是柳苇的父母,在这次采访里完全没有提及。
主编认为这次采访完全可以再深挖一下。
主编:“打听一下柳思思家是哪里的,去她家那边采访采访,要是能找到当时的邻居或是她父母,就更好了。”
编辑却觉得这就太过了:“再挖下去就是挖人疮疤了吧,我们又不是做社会栏目的,艺术人生,该蒙胧的就蒙胧。”
主编感叹:“唉,眼看着能做两期,现在只能做一期。这一期放出去,观众肯定会好奇柳思思父母的事的,我们不做,肯定有其他媒体做。让他们做难免瞎编乱造,还不如是我们来。你跟柳思思再联系联系。”
这样也有道理,编辑就有点犹豫:“那我一会儿给她经纪公司问一问,打个电话。”
费丙汤刚好就来了,直接找到这边来,主编和编辑一见他来,也很热情。
费丙汤提出要看一看采访的素材,主编就说:“还在剪,我这边有昨天会议的内容,去我办公室看吧。”
两人进了办公室,费丙汤水也不喝一口,认认真真把会议记录给看了一遍。
主编给他倒了茶,坐旁边一边办公一边等,等他看完了,主编说:“放心,不会坑你。都是自己台里的项目,我知道这是你的女主角。”
费丙汤:“嗯。”
主编:“对了,正好柳思思在你的组里,你回去问问她,能不能做个第二期的采访?”
费丙汤:“关于什么?”
主编:“你也看出来了,柳思思的经历是很复杂的,也是很励志的,她的前两个公司就不提了,观众到时最感兴趣的,应该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家庭。”
费丙汤:“一个能在孩子十五岁时就把她送到偶像公司的家庭能是什么好家庭?”
主编:“确实,除非孩子本身不是念书的料,不然只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确实是少了点。至少这个家庭不太重视教育。”
费丙汤:“可不是不一般的不重视教育。”
主编听出来了,小声问:“有料?”
费丙汤点头:“大料。”
费丙汤把主编的办公室门关上,回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给她讲了一遍。
主编听得不停的搓手,一脸激动,越听越义愤,拍手:“做!这个第二期必须做!柳思思这哪里是励志啊,她这简直是从泥坑里跑出来,还长得特别好,那叫——出污泥而不染!”
费丙汤:“柳思思担心她的生父明年出狱,到时剧正好播出来,观众会因为她生父的事,抵制这个剧——我也拿不准。”
主编:“你这就多余想了。咱们国家的老百姓最爱看什么?大义灭亲!抛弃小家为大家,这才是正义呢。虽然也肯定会有人把她跟她生父做的事连座到一起,但是——柳思思十五岁就被父母卖了,自己挣扎着一路到现在,按照你说的,她父母养她的时间门还没有邻居和街道办养的时间门长呢,那能叫什么父母啊?她要是愿意跟她父母做切割,观众只会叫好。”
主编:“这对爹妈不做人的事肯定不少,就你现在说的这些我听着都来气,我找人去采访采访,再找找当年她父母跟嘉世打官司的旧新闻旧资料,第二期做出来后,观众不把这对父母骂上天,那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