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国,这个法国摄影师没有要求路露和柳苇这些人出去,还让他们留在这个房间里。
不过这回就真的只有陆北旌一个人在场上任人宰割了。
柳苇无端端有一种凄凉感。
唉。
不过想想看,也就是她从进公司后就一直在公司自家的剧组打转没出去过,陆北旌刚出道的时候混的都是别人家的剧组。
要说惨还是他惨。
法国摄影师就站在床前指导他的动作,翻译在不停的翻译。
陆北旌按要求坐到了床上,床上的羽毛被堆在一旁,他一脚曲起,一脚直在床下的地板上,道具师上来给他一杯香槟,气泡很足的,她刚才看到道具师往里兑了气泡水来保持气泡,又因为颜色不够还往里兑了点茶。
法国摄影师指导完退出来,对着陆北旌欢呼般做动作,应该是在夸他、赞美他。
然后翻译跟着就翻了:“他让你给他一点色彩。”
柳苇:“……”
能不能说人话?
什么叫色彩!
她小声问路露:“这翻译是不是有点不太会翻?”
或许是翻得太书面话了?法国佬说的可能是法国方言?可能词是这个词,但意思会更生活化一点?
路露小声说:“不知道。这翻译是合作方自己请的。我也听不懂。怎么你听懂了?他说得哪里不对?”
路露一脸发现自家孩子是天才的惊喜。
柳苇忙解释:“不不不,我是觉得他翻得……让人演不出来啊。”
这路露就茫然了:“陆哥一直没问题的。他一直演得很好,广告方还没有不满意的。”
他对陆北旌的演技从来没有怀疑过,认为他什么都能演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担心陆北旌演不出来。
柳苇跟路露都茫然了,因为不知道谁说得对。
柳苇先认怯:“相信陆哥能演好吧。”她绝没有怀疑陆哥水平的意思!
路露:“对对对。”他应该没有坑过陆哥吧!
两人一起看场中。
场上,陆北旌靠着床头在发呆——离太远只能看到妆了。别说,这妆远了看还真挺好看的,刀凿斧刻般的面庞,这就是最贴切的形容了。
而且场上几个大灯一打,半点看不到妆感了,皮肤看着也白了,也不显得深两个号有多黑了。
法国摄影师倒是拍得很快,听着快门声就没断。
陆哥在床上靠一靠,一会儿又被要求换了个姿势,两条腿都放床上了。
再拍一会儿,两条脚又都放下来了。
然后站起来,背对着床。
再然后绕着床走了一圈、两圈、三圈……。
法国佬就不停的按快门,偶尔指点一下动作。
再再然后,中途休息。
道具师们搬了个窗框架过去,就是一个落地玻璃窗,巧克力式的,有白纱的窗帘。
再把鼓风机推到另一头,开机,风就呼呼的刮过去,窗帘就飞起来。
陆哥就没下场,一直在场边站着,跟法国佬交流,翻译在一旁翻着。
“他说你给他的感觉非常好。”
“他说请你一会儿再多给他一点反应。”
“他说他需要你多交出一点自己的感觉。”
“他说让你更惊喜一点。”
路露也听出来了,小声嘀咕:“这人是不是真的不会翻啊,我怎么听着他说的套不到一起呢。”
路露开始怀疑了,主要是柳苇刚才一说,他就越听越不对了。
柳苇现在却开始往回拉,她说:“但他说陆哥的感觉很好,所以陆哥其实是演出来了,他把摄影师要的给表现出来了。”
路露松了口气:“这么说他们俩对上了?”
柳苇:“应该是对上了吧。”
两人都放心了一点点。
然后陆北旌就靠着铜床对着窗外望——对面是鼓风机。
他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就很正常。
这部分肯定回头会绿幕加背景的。
不知道是不是窗帘飞得不太让法国佬满意,总之他让鼓风机吹了很长时间才拍够了。
然后,他终于表示他已经拍完了——这一个场景。
柳苇:“……”
陆北旌这一回是真的下来休息了。
因为场上的道具师们把铜床和落地窗都搬走了,鼓风机也停了,推走了。
取而代之的抬上来了一个洗脸池。
当然是假的,连水都没有接。
洗脸池上是个镜子。
陆北旌站在镜子前表演洗脸和刮胡子。
当然没有真的洗和真的刮,水都没有。
化妆师上来给他的脸上糊泡沫,因为需要保持一段时间。
陆北旌需要拿刮胡刀做个样子,就是照镜子。
这一幕简单了点,法国佬好像没怎么指挥就拍完了。
也可能陆北旌真的对上他的电波了。
因为后面都拍得很简单了。
虽然翻译依旧翻得很诗意。
“他需要你在这一段里加一点灰色进去。”
“他说你可以更灰色一点。”
这一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