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执行官是在冰雪微融的帝聂波河口岸。 远洋的大船被镀上一层防寒的金属冷色,打头青年的橘发犹如水面上难以坠落的夕阳光辉,鲜明灿烂,合着他那突出的气势,当仁不让地从船首按下靠岸的手势。 呼吸急促地,身旁的士兵低声向你汇报道,“这就是经常在他国外出的执行官[公子],[队长]曾经嘱咐,请务必要小心。” “嗯。” 淡淡的视线一转,你将领口的金属纽扣和牵连的挂绳解开,显出愚人众制服的一端。不得不说至冬的气温真是深入骨髓的低,尤其是即将“开春”的返潮期,河水自地下融化,又被人类造物破开表面、漫上来寒气—— 几乎是瞬息,你的颈部就弥散出了难以言喻的红色。身为属下的士兵不赞同地道,“长官,即便要面见执行官也可以用文书和徽章证明。” 何必这么坦诚地显出衣服呢。 你笑了,指尖将拖在身后的厚厚斗篷流利地摘下,放在士兵身上 ,“那不就晚了?[队长]可是强调过,面对这位最年轻的执行官,永远不要有非必要的破绽。” 似乎是还带着寒意的风将不大不小的声音飞到年轻男人耳畔,橘发青年看向岸边由愚人众隔离开的区域。黑压压的色调里,他的视线非常轻易地就捕捉到了其中比较突出的存在。 单独站在前面的几个人明显装扮更华丽,尤其是领头的少女,有着一头枫丹人中才存在的金银色长发,高高扎在脑后,微妙地带着点麟粉反光的质感。 暮霭的浓紫一闪而过,她抬起眼,嘴角笑容恰到好处。愚人众的制服妥帖出流畅的身形,手上…… 啊,是武者的手套。材料比自己的还要柔软易活动。 青年想,噔噔几步从大概十几米的船首女神像掌心借力,一跃而下。 嘭! 肉/体碰撞河岸冻僵泥土的声音让人牙酸,青年不在意地掸开衣服上的白,问 ,“是新来的预备人员吗?虽然远处徽章看不清楚,但和内部的军职要求不同……” 他踏着雪嘎吱而来,有些深邃的蓝色眼睛在目标对象上停留,“算了,总会知道的。” 这…… 和几乎有些惴惴不安的手下不同,话音落完的空档里,你收回了行礼的姿势,轻松道,“是的,执行官大人请跟随我们来,路上会向您一一解释女皇发出的最新的征兵要求和内部人员晋升变动。” 你引着青年踏上愚人众专线的轨道,在这片广袤的雪白大地,从连接外海的河流港口,再到最庄严肃穆的至冬心脏城市,需要一道横贯半个荒原的铁路。 从枫丹接纳来的技术人员用了足足十年才完成了它。而每时每刻的维护保养,也让除愚人众外,普通的至冬人难以触及它的身貌,“路程大概是三个小时,给您备下了最新的信息。” 说话的同时,你大步地跟上青年的步调。路上,他难得地再次叹口气,“繁琐的东西,好吧,这我也可以忍耐。” 他眼角拉下,神态有如归家后不得不面对严厉母亲的孩童,“一切为了女皇陛下。” 立刻地,你和身旁的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庄严地保持至冬的军礼,“一切为了女皇陛下!” …… 来自家乡人的熟悉到刻板的反馈让青年放松了些。名为达达利亚的青年在拉住列车的大门时,无意地泄露出点见到[安全所]的无防备。 “呼……” 车内的暖风吹过,犹如夏日难见的青木与林叶的气息,可与此同时,青年的背部也在主人敏感的探查本能,应激似地感受到注视、肌肉紧绷。他倏忽地向后扫视,腰侧明丽的光芒一闪而过,“!” 谁?! “啊啦。” 凭空响起道喟叹,你无奈地笑到,将脚向后退出一步,“大人,” 他听见你含笑的声音,似乎是丝毫不带恶意的,“您是否有些太过敏感呢?我看过您的步距,这个范围可是符合正常上下级。” “……” 一阵令人窒息的空白后,青年将变形的钢铁作物从手掌中挪开,“那你记住我不是符合正常标准的。”他说,面无表情地在空中划出一道,“我的范围在这,无论女皇的要求是什么,它就在这里。” 第一次的见面,就在这种双方隐隐不对付的状态中,落下帷幕。 ☆ “毫不可惜的见面。” 至冬随处可见的,挂着冰上火牌子的酒馆里,你听到熟识的女子说到。她叫阿蕾奇诺,是个气势凛冽又干练的女性,即便喝着酒,脸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