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此刻十分清楚自己的境地。 自己在做梦,绝对是做梦,因为霍格沃兹根本就没有这个角落,个体意识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不会被任何东西迷惑神经,即便是在梦里也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往前走一步,夏季的单薄皮鞋踩进台阶上厚厚的雪层,细软的雪立马留下个脚印,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玛德琳.韦斯莱觉得十分古怪,她抬起头,整个世界就像翻倒的水晶球,大团大团的雪花就像水晶球里的漂浮物一样舒卷在半空,却没几片能落到地上。 再往远处看,这里似乎是一座被古老石墙合围起来的庭院,从她所在的台阶一路走下,正好能进入庭院中间的玫瑰花圃。 英国玫瑰姿态纤丽,绽放如花季时那般茂盛娇艳,但却被模糊的雪点覆盖深红花瓣,墨绿色枝叶冻成冰雕,给人十足的荒诞,精致,瑰丽感。 客观来说,这座庭院布置的十分有英式气派,花境移步易景,除了她不能回头看自己来时的地方之外,玛德琳可以操控自己梦境里的身体随意走动,甚至形只影单的从这玫瑰花圃中间走过。 乌黑袍子的小女巫抬起手,指腹抚摸玫瑰花蕊上的冰雪,她神色宁静,并未对五感消失而露出一点害怕。 玛德琳没在这里停留,她朝视线最外,那铁艺圆弧形大门外走去。 远处那是一片覆盖满了白雪的针叶林,风也卷着雪满天扬,吹落在她的脸上,睫毛上,头发上,玛德琳单薄的夏季校袍被风吹的敞开,然后在她背后翻卷成黑浪,露出灰色百褶裙的一条裙边。 风好像越来越大了。 玛德琳站在一片草地上淋雪,她眼里映着那片绵延无边的墨绿针叶林,棕红色头发被吹的混着雪花在脑后飘舞,她敢说自己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冷或这环境该带来的触觉。 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梦而已。 在这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她看见雪变成白色的荧光,风变成黑色的史莱姆。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白色的荧光与黑色的史莱姆给她演的把戏。 那黑色的史莱姆与白色的荧光集中,凝结,白色荧光变成了一只大狗狗,摇着尾巴蹭她的皮鞋。 黑色史莱姆变成了一只黑芝麻团子,见自己的同伴变成狗,它则变成了一只黑猫,躺下露出对玛德琳驯服的露出肚毛。 她屈膝蹲下,莫名对这两个小东西感到熟悉。 霎时,像是躺在霍格沃兹寝室里熟睡的玛德琳想起来什么,梦里的玛德琳与自己精神连接。 她伸手,柔软的手指抚摸黑猫,黑猫舒服地呜呜。 “你是,默然兽?” 白色银光小狗比黑猫块头更大。 “那你是什么?” 白色银光小狗脑袋一歪,它撒欢似的跑开,在她的周围跑出一个小圈。 随即,这小圈浮出幻灯片似的画面。 玛德琳看见了人,很多人的画面。 有人似乎坐在家里的客厅,头上带着圣诞的尖帽子,手里拿着一本唱唱反调。 有人似乎在酒馆里喝酒,桌上铺着一本小书。 无数个与这类似的画面汇集在一起,随后他们似乎都在看这些文字的时候有许多情绪波动,就像骚扰虻,待他们伤心落泪,或者会心一笑时,这些像骚扰虻的白色荧光就会从他们都耳朵里飘出来,飘向遥远的天际。 最后一个画面消失,小狗趴在地上,似乎这些飘散出来的荧光都寻找着吸附在它的尾巴上。 “难不成你是...” 小狗听不懂玛德琳的话,它与黑猫互相打闹,转着弯儿跑到了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黑暗,黑暗的斯莱特林女寝。 玛德琳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她瞳孔微缩,直直盯着床顶,一阵寒毛竖起,一种特殊的感觉将她包裹,叫人坐卧不安。 ...... 在霍格沃兹,学生们的学习压力也是那么大,特别临近一年级期末考试,许多人都专注的去加强自己不擅长的那些学科。 故而,图书馆的座位也确实很难抢。 玛德琳因为昨夜做了那个梦,后半夜硬生生没睡着,醒来时图书馆已经半个多余的位置都没了。 她借出来几本书,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故而,还真让玛德琳找到了一个奇奇怪怪地方。 “这里叫什么来着?有求就应屋?应有尽有屋?” 她挠头,走向这屋子里摆放整齐的一套桌椅。 上辈子天使般的同桌说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