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澄清?跟我澄清有用么?” “澄清甚来?”梁玉瑶道,“且不管这些大臣怎说,陛下只管下一道诏书,只说这事情和志穹没有干系就是了。” 何芳欲言又止。 若是这么处置,肯定难以服众。 长乐帝恼火道:“我说铜马之事不能走漏消息,结果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钟参受伤之事传的更快,这般大臣的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 梁玉瑶道:“那干脆就让志穹回一趟京城,当着大臣的面,把事情说个明白!” 严安清摇头道:“运侯在郁显为质,岂能说回就回?” 何芳低声道:“似乎有人在故意陷害运侯。” 长乐帝抬起头道:“苦修工坊的事情查的怎么样?铜马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梁玉瑶低下头道:“还没查出眉目。” 长乐帝怒道:“红衣使个个养的膘肥体壮,做起正经事,却不中用!” 正焦急间,新任兵部尚书送来急报:“运州知府彭修年举兵谋反,自立为王,州府之中三十余名官员,因不从彭修年之意,惨遭杀害。” 当初想从运州调兵支援郁显国,彭修年抗旨不从,就已经出现了谋逆的兆头,可惜长乐帝面临的事情太多,暂时没有动他。 而今事情坐实了,倒也在意料之中,长乐帝也早有平叛的准备。 可这个当口,事情的性质又出现了变化。 运州是谁的封地? 自然是运侯的封地,徐志穹还是脱不开干系! 长乐帝的脑仁一阵阵抽痛。 严安清谏言道:“陛下,此事必须向运侯当面问清。” 梁玉瑶怒道:“这有什么好问,分明是在冤枉志穹!” 何芳道:“运州是运侯的封地,知府起兵谋逆,理应告知运侯。” 这倒说的没错,这件事得让徐志穹知情。 长乐帝点起香炉,徐志穹那厢很快有了回应。 说起钟参受伤之事,徐志穹道:“赶紧让韩医师前去诊治!” “韩医师已经来了,能不能保得住性命,要看钟参造化,眼下还有一桩事情……” 长乐帝把运州谋反的事情说了,徐志穹闻言,咬牙切齿:“运州的事情交给我,我带一队兵马去把叛军平了就是!” 梁玉瑶赞道:“这个主意却好,待把叛乱平息了,却看谁还敢冤枉志穹!” 长乐帝点点头道:“你准备带多少兵马,几时出兵……” 话说一半,长乐帝沉默了。 徐志穹咂咂嘴唇,发现这事情不能这么办。 他不能去运州。 梁玉瑶诧道:“怎么不说话了?” 严安清在旁不停冲着长乐帝摆手,这事千万不能让徐志穹去。 运州起兵造反。 徐志穹从郁显国带兵去运州。 他这是平叛去了,还是替郁显国诏安去了? 从他出兵那刻起,这事情就说不清了。 何芳也想清楚了缘由,跟梁玉瑶耳语了几句。 梁玉瑶诧道:“这怕什么,只要仗打赢了,什么都能说得清!” 长乐帝摇头道:“有人在背后算计志穹,这仗可不那么好打!” 沉思良久,长乐帝道:“我让楚信带兵去运州,志穹,你还留在万生城,军需钱粮,帮我接应些!” “这都好说,”徐志穹道,“楚将军出兵时,千万隐蔽些,别让蛊族察觉,再钻了空子!” “但凭楚信手段,这事不用担心。” 长乐帝赶紧联络楚信,商议平叛的事情。 徐志穹默坐在府邸,仔细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先是有人举荐我上任皇城司指挥使。 接着是苦修工坊送来的铜马。 再接下来钟参重伤。 然后又是运州谋反。 这是逼着我回大宣,按照这样的情势,我若是不回大宣,真就被活生生逼成反贼了。 我若是回了大宣呢? 回了大宣还有命么? 谁最盼着我回大宣? 龙秀廉! 我只要回了大宣,他就能要了我的命! 徐志穹攥了攥拳头。 是他打伤了钟参。 可他为什么还能让运州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