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图奴不会留意,但就算混进黄家堡也没用,这条小路通不了车马,咱们带不走太多粮食!” 张燊道:“带不走就烧了!” 陶花媛摇摇头道:“烧了太可惜了,还有哪位绿林道上的好汉与你们相熟?” 袁魏羁摇头道:“相熟也没用,他们不敢打图奴!” 陶花媛笑道:“不敢打是因为没打过,打图奴是个很痛快的事情,打过一次,就打上瘾了。” …… 十方勾栏,徐志穹就着黄酒,吃了两盘酱肉,在躺椅上蹭痒痒。 “钱大哥,你先在这看影戏,我去洗个澡就来。” 午后第一场是皮影戏,徐志穹对皮影戏向来没什么兴趣,正逢身上奇痒,想趁此机会洗个澡。 钱立牧拉住徐志穹道:“兄弟,现在还洗不得,你身上全是血痂,正是长肉的时候,这一洗若是生了疮,这辈子都是病根。” 徐志穹觉得六品的体魄,这点伤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钱立牧笑道:“这还不快么?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听哥哥一句,踏踏实实在这看戏,心只要静下来,身上就不痒了。” 徐志穹道:“光是看这皮影戏,这心怎么能静的下来?” 钱立牧笑道:“所以说,你这修行还是不够。” 钱立牧招呼一声,两名舞姬进了雅间。 他准备提高修行强度了。 一名金发碧眼的西域舞姬,先帮徐志穹揉揉按按,身上果真没那么痒了。 钱立牧觉得酒里少了些滋味,让一名舞姬过来嚼酒。 这名舞姬是图奴人,名叫莎玉娃,图奴男子毛发旺盛,相貌丑陋,但女子长得十分标志,莎玉娃刚来大宣不久,大宣话还说的不是很清楚,磕磕巴巴道:“我是不晓得喝酒的!” 钱立牧笑道:“不是让你喝,是你嚼了,吐出来给我喝。” 莎玉娃一脸为难道:“我是真不晓得喝酒的。” 她好像听不明白钱立牧的话。 钱立牧一皱眉,想吩咐伙计换个舞姬,莎玉娃赶紧赔礼,她不想错过这桩生意:“客官,是我错了,我陪你喝酒!” 莎玉娃一杯酒喝了下去,脸色微红,轻掩朱唇,好像要吐:“我确是,不晓得喝酒的。” 钱立牧一笑,拿过酒杯道:“不会喝就算了,我自己喝就是。” 他自斟自饮一杯,莎玉娃见状,赶紧拿起酒壶,坐在钱立牧的膝盖上,陪着钱立牧喝了一杯。 喝完这一杯,莎玉娃呛得直咳嗽,钱立牧摇头叹道:“别再喝了,你且陪我说说话。” 莎玉娃摇摇头:“掌柜说过的,客官喝,我就要喝的。” 钱立牧笑道:“在我这没这多规矩,你给我倒酒就好,真不用喝。” “不行的,客官喝一杯,我必须要喝一杯的,不然掌柜要骂我的。” …… 一个时辰过后,钱立牧拉着莎玉娃的手,眼含热泪道:“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兄弟,咱们相见恨晚,咱们有缘分,咱们是知己,对,就是知己!” 莎玉娃还是听不太懂钱立牧的话,她拿起酒杯道:“客官,喝酒吧,你喝一杯,我喝一杯。” 钱立牧干了一杯道:“兄弟,你慢点喝,你看你,都醉了,我跟你说,咱们哥俩,不用这么见外,虽然你是图努人,但我不在意,我就认你这个兄弟,我欣赏你,我叫你一声哥! 我平时,不喝这么多酒,我,我,我见到你,我是真心高兴,来,咱们接,接着喝,你一杯,我一杯……” 说完,钱立牧抱着酒壶,滑到了椅子下面。 莎玉娃把钱立牧扶回到躺椅上,看着徐志穹,一脸羞涩道:“我是真不晓得喝酒的,客官,我给你倒酒,你喝一杯,我喝一杯。” “不喝!”徐志穹赶紧把酒杯收了起来。 我最讨厌不诚实的人! 影戏结束了,歌姬上来献唱,唱了一曲《声声慢》。 在勾栏里,很少能听到《声声慢》,因为《声声慢》的曲调缓慢,其声如同哽咽,多写愁苦忧思。 要是放在醉心阁和玉安馆这种地方,《声声慢》是上等曲子,因为阁和馆最讲究情调。 勾栏是普通人解压的地方,大部分人不愿听这么悲凉的曲子,但这位歌姬唱功实在深厚,刚唱了两句,原本喧闹的勾栏之中鸦雀无声,唱完了半阙,有不少听者已经落泪了。 等唱到动情处时,莎玉娃哭得梨花带雨。 徐志穹诧道:“你当真听得懂吗?” 莎玉娃摇头道:“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