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对此半信半疑,但心里实在好奇;况且,他的嘴唇明晃晃地杵在那里,令人魂不守舍。在做出不合理的举动之前,她急需某件事来转移注意力。于是她谨慎地挑选了一根最长的樱桃梗——正如安吉利娜所说的那样,专心致志地放进嘴里,用舌头与它搏斗起来。 这种口腔运动比她想象得还要艰难。樱桃梗的韧劲让它在嘴里难以被控制,她再三尝试,却始终不得章法;最后,固执的樱桃梗令她疲惫不堪,即便坐着不动都有些气喘吁吁。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赫敏在德拉科似笑非笑的凝视中逐渐绝望。她努力蠕动的嘴唇停下来,含混不清地抱怨,“太难了!我舌头都快抽筋了!而且,嘴里有一股草木汁液的味道,又苦又涩…” 德拉科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泄气瘪嘴的女孩,嘴角忍不住上扬,“起码…这证明你耐力很好,坚持了五分钟。” 赫敏气哼哼地瞪着那盘樱桃。它们无辜地瞧着她,表情莹润又水灵,对头顶上那些梗所造的孽一无所知。她感到尴尬至极。她甚至都不想与德拉科对视。他肯定在嘲笑她。 她愤愤不平地向茶几俯身,想把那该死的樱桃梗吐在那白瓷碟里——决心从此再也不提这个倒霉玩意儿——却被他一把捞了回来。 “我试试。”德拉科轻声说,抚上她的后颈,突如其来地吻住她惊讶的唇。他并没有着急去找那樱桃梗,而是歪着头,试探性地轻啄她,像是在安慰她,熄灭她求而不得的火气。 她睁大眼睛看他,发现那双浅淡的眸子也在注意她,那是一片温柔的灰色。轻而易举地,她气愤的火焰被他眼中的湖光浇熄了。她忽然羞赧地意识到,自己的愤懑有些孩子气,他显然也并没有在嘲笑她。 德拉科敏感地注意到她嘴唇的放松。他开始进攻。没多久,她就被那片沾了一点樱桃渍的柔软唇瓣所俘获了。与其说是俘获,不如说是迷惑。他在迷惑她,导致她不由自主地吮吸,品尝唇瓣上樱桃渍的酸甜口味——这完美地中和掉了她嘴里难解的苦涩。 不能怪她主动。樱桃的味道…很诱人。赫敏在喘息中想。酸酸甜甜的口感令她无意识中变得贪婪,想去探索更多。 德拉科没预料到她的吮吸和舔舐,更没预料到赫敏竟然会试着进攻。想来,练习樱桃梗终归是有用的,他愉快地想。隐隐泛着苦涩的舌尖让他明白,她口中的草木汁液究竟是何种滋味。德拉科心中暗笑,决定花点心思去翻找那根樱桃梗,尽快结束她的痛苦。 对赫敏来说,这种翻找席卷了她的口腔。牙齿、牙龈、舌头,甚至敏感的上颚,都被那股樱桃味轻轻涂抹,变得又酸又甜、又酥又麻。这种颠覆性的味觉与触觉的双层冲击,让她心脏随呼吸停止,或者跳得更剧烈。她的世界正在天旋地转。那些樱桃梗逃脱了她的手心,零零散散地洒到沙发和地板上,她的手抓住他脊背处的衬衫,全然放弃抵抗,只希望自己的灵魂不要飘得无影无踪。 那根狡猾的樱桃梗——德拉科最终在舌根找到了它。他将这引起苦涩味道的罪魁祸首逮捕归案,以免她继续被欺负得眼泪汪汪。他偃旗息鼓、鸣金收兵,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继续吻她的冲动。 他首先要做件事。 这个吻在她兴致正浓的时候戛然而止。追踪樱桃梗的侦探放开了她,把胳膊肘搁在她身旁的沙发靠背上,好整以暇地托着脸看她。赫敏贴在沙发靠背上,转过头懵懵懂懂地看他,眼里水汪汪的。 他怎么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呢?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她那样晕乎,只是耳朵有些红而已。她迷糊地看着他,他的嘴唇还在动。 过了一小会儿,那根万恶的樱桃梗被拿出来,乖巧地躺在那白瓷碟里,被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结。 樱桃梗的结。 原来长这样啊。 他竟真的会打樱桃梗的结。 “厉害。”赫敏情不自禁地赞叹。 德拉科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有几分自得,“有你一半功劳,是你先把它弄软的。” “你早就练习过?”他对于这打结原理的总结性发言,使她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我早告诉过你,全霍格沃茨的人都在尝试——我也不例外。”德拉科说,声音里透着愉悦。 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在寝室里偷偷练了好几天呢。 德拉科承认,他打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早在他把那本书的名字告诉她起,他就隐隐期待着这件事发生。他特别想要对她炫耀自己的成果,又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觉得他无聊——在某些时候,赫敏·格兰杰过于拘谨和害羞了。她偶尔会表现出一副对浪漫过敏的样子,连他小小的调侃都会接不住。所以,唯一的办法是,让她自己对此感兴趣。 ——只要找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