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告诉你,你就会信吗?”德拉科撇撇嘴,手上摘雪花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似乎那是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我以为你是喜欢猜谜和解谜的那类女孩。” “虽然我确实喜欢猜谜,但我还是会愿意相信你告诉我的话。任何话。”赫敏不服气地抬起眼,用榛子色的眸子看着他,反驳他。 德拉科的手停了半晌。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得说,我对于你的信任很感动。” 赫敏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目光看他。 “所以,你要怎么办呢?告发他,还是继续保持沉默?”为了掩饰情绪,德拉科转移了话题。他对于赫敏的选择也确实很好奇。 赫敏犹豫着,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透过德拉科耳后看到了什么异状。 “德拉科…我没记错的话,尖叫棚屋是没人住的吧?”她声音开始发抖。 “当然了,难道你不知道它是全英国最有名的鬼屋吗?”德拉科不耐烦地说,手下却没停。 该死的雪花!它们正越落越多,他是永远别想摘完了。 “你看!”赫敏颤栗着,抬起手,往尖叫棚屋的方向指了过去——德拉科终于短暂放弃了他的摘雪花大业,满不在乎地回头了。 顺着她苍白的指尖,他看到尖叫棚屋里似乎闪烁着一点影影绰绰的灯光。 他皱了皱眉。他以前可从没见过尖叫棚屋的这种景象。 “咱们走吧。”他忽然说,心底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感觉。“离尖叫棚屋远一点。” “好。”赫敏警惕地说。她悄悄地拉着德拉科的衣服角,跟他原路折返。 然而,他们刚刚往回走了几步,一个雪球就凭空出现了,它猛然冲德拉科急驰而来,德拉科反应敏捷地一偏头,它擦着他的皮草帽一闪而过,让他吓了一跳。 “谁在那?”他的清亮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发出冷冷的回响。 没有人回应。 德拉科紧张起来。他朝赫敏凑近了一点,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势——她显得有些害怕,脸色苍白。 何况,无论是狼人的话题,还是尖叫棚屋的诡异氛围,都让两个人有些神经过敏。 又一个雪球猝然飞过来,这次是冲着赫敏。德拉科一挥魔杖,把它击碎了。细碎的雪花溅在他们脸上、身上。他皱着眉头,手臂一伸,利索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搂住她,猛然把她圈在怀里,警惕四顾。 他的搂抱如此有力又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他们的靠近又是那样直接紧密,就像烟花的引线猛然触到点燃的火柴。 ——在贴近的一刹那,烟花倏然腾空,在雪地上轰然爆开,缤纷炫目,如同赫敏的内心。 她在他臂膀间急促呼吸,脸颊慢慢地烧起来了。脑中的空气被瞬间燃尽、心脏被烟花骤然炸裂。 心悸感。那可怕的心悸感。如火星四溅,灼烧着肝肠肺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心悸?是因为紧绷的氛围,还是因为他突然的碰触? 或者二者皆有? 赫敏差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新鲜又猛烈的心悸感所击垮。她呆愣了几秒,紧紧偎着他,被身体里沸腾的化学反应煎熬得一塌糊涂。 而后,她回过神来,颤抖着手,试了两次才拔出魔杖,也学着他的样子对准那个方向。 她本不想看他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去看前方的动静,可是没用,她还是迅速抬眼瞥了一下他的侧脸——严肃极了,同时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酷美感,这令人绝望。 令人心悸又绝望。赫敏莫名其妙地想,在内心哀叹。 不能再看了,你的心跳已经快要突破天际了。再看可能会死的。她对自己说。她强迫自己转过头去,继续看前方。 两行脚印从远处快速地浮现出来,离他们越来越近。一定有人施了幻身咒。 德拉科将魔杖尖指着脚印的方向,森然无情地说:“显示出你的样子,不然我就要施恶咒了。” 两个人形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是哈利和罗恩。他们放声大笑,正把什么东西从头上摘下来,德拉科认出,那应该是一件隐形衣。 “哈利!罗恩!”赫敏又惊又喜地喊出声,她的脸红得快赶上她的毛线帽了,“你们两个太调皮了!” 是啊!哈利是有隐形衣的,只不过,德拉科没想到哈利会在这种情况下用。他松了一口气,身体终于不再呈现攻击的状态。 哈利将隐形衣叠好放进口袋,依旧没止住笑意:“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恶作剧不好,但实在没忍住。” “我们本来是拿它躲斯内普教授的!后来发现了你们俩,就想开